“真的,回去吧。”吳喆還扭著頭一本正經地勸解一路跟隨的宣王子等人。
“……”
“你們真是太客氣了。怕我遇到馬賊、山賊的嗎?”吳喆好像突然想到了緣由,一拍腦門哈哈笑道。
“……”
“沒事的啦,如果有馬賊山賊跳出來,有楚女將在身邊,我和小悠悠都不會害怕的。”吳喆笑咪咪地拍了拍膝蓋上被捆成粽子的楚女將。
“……”
“你們就算跟著我,我也不會給你們辛苦費的哦。”吳喆歪著腦袋認真說道。
“我受不了了!你能別說話嗎?!”緊跟在宣王子身邊的鹿老最憋不住,第一個叫出來:“有你這麼沒有緊張感的劫持者嗎?你都不怕被我們亂刀砍成肉泥?”
“肉、肉泥?好怕好怕。”吳喆表情誇張地嚷道。
沒有人會覺得她是真的害怕。敢在萬匹鐵騎的營寨中劫持玄武女將,這膽子都超過熊膽了。
可是吳喆竟就此便閉上了嘴,只是一隻手中擒著韁繩,一隻手按著匕首壓住楚女將。
於是,她不開口,所有人都悶悶地騎著馬跟著。
吳喆不說話,悠悠郡主更是不敢吭聲。
初次經歷戰爭、背叛和敵國危險的她,能說出最初的一句華容道的話,已經是超越年齡段的沉穩了。
宣王子也不說話,鶴老緊盯著吳喆等待她露出破綻。其餘從人自然也不敢擅自吭聲了。
月色揮灑下,靜夜馬車車輪的咕嚕嚕滾動聲,還有幾十匹馬的近百蹄聲。
這種氣氛很凝重啊……
鹿老又有點忍不住了:“呃……發點聲音吧……”
吳喆白了他一眼,突然抬頭看了一眼漸漸升起的月亮,單手韁繩一抖,開口唱了一段《月亮之上》。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
對於這個時代來說,這首歌曲調怪異,甚至可以說是超脫了世俗間習慣的審美觀點,完全屬於噪音級的聲音,或者最多算是民間唱的山歌。
不,連山歌都不算,頂多算是蠻族女子開口唱的情歌。
“……我等待我想象~我的靈魂早已脫僵~馬蹄聲起馬蹄聲落……”
“誰在呼喚~情深意長……東邊牧馬~西邊放羊~野辣辣的情歌就唱到了天亮~”
歌聲遙遙傳出幾里地,附近的探馬都輕聲奔了過來。
宣王子等人除了聽得出神之外,還帶著少許愕然。
親衛們聽了還沒啥,宣王子入耳卻覺得歌聲帶著纏綿想念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