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國國師?博通道長?
吳喆聽了一愣。
宗主站起來笑道:“這個牛鼻子,怎麼比預計來的早了一日?”
“也不知道那博通愛吹牛出風頭的毛病,改了沒有?”白長老與他一起站起,往外就走。
宗主道:“他若肯改,天河倒流。”
宗主、白長老與博通道長自年輕時便交好,雖然算達不到如與齊王、大長老、茯苓長老三人兄弟姐妹般的情誼,但已經接近於生死過命的交情。齊國、晉國兩國交好,他們的關係也起了一定的作用。
博通長老的功力雖未達到宗主級別,但與武國三聖可一較短長。是晉國頂樑柱級別的高手之一,擔任國師一職。
晉國的國師分為兩位,左右國師各有一人,右國師是個和尚。道僧各佔一席,也是晉國兩項宗教頂力抗衡的中庸結果。
晉國雖然國土廣大,綜合國力特別是軍力只能靠數量,平均水準反較齊國為弱,其中教派分裂也算是重要緣由之一。晉國又數十年未誕生英主,更是江山日下之態。
近二十年來,由於齊王的崛起和宗主的玄武強勢,南方的武國對三大國中最小的齊國難以奢望,反倒對晉國虎視眈眈多有挑釁。
吳喆詢問:“師父,白長老,我是否迴避一下?”
“還沒敬茶,算不得我的徒弟。”宗主一臉傲氣地言道。但雖然如此說,接下來卻安排吳喆:“你這丫頭就跟在我後面,老實待著,莫要亂說話。”
吳喆腹誹,這老頭子就是面子上抹不開,不肯直接承認收徒罷了。
宗主和白長老肯迎接別人,這位博通道長一定大有來頭。而且聽他的名號,居然是晉國國師,居然與宗主在齊國的身份相同。
“哈哈哈,老木頭,我來得早了,可打擾了你什麼好事沒有?”一個鶴髮童顏的道長大步從外面走進來。
這位道長外表普通,渾身並無多麼凌厲的氣勢。若是除去一身精貴不屬凡物的道袍,隨便走到街上也無多少人注意。
但其身份與宗主相若,吳喆可以猜得出一定是神韻內斂、返璞歸真境界的高手。
他身後跟著一位年輕男道人,歲數不過二十之齡。面目普通,但兩道劍眉分外顯眼,一身銳氣勃發咄咄逼人。
這年青道人的目光在宗主、白長老身上一頓,曉得兩人的厲害,頓時帶有敬畏之感,很快垂下表示恭謹。
可目光繼而打量在吳喆身上,發覺她並沒有什麼玄氣波動時,立刻一掃而過不當回事兒。
吳喆也沒把他當一回事兒,眉眼微垂,猶如一位婢女般站在宗主身後,並不起眼。
博通道長在吳喆身上目光一轉,竟也看走了眼,誤以為只是一個不起眼的人物。
吳喆此時故意提著三星的玄氣,在一眾高層中絕對是草芥級別的小傢伙,頂多相當於一個拎包、扇大羽扇的女馬仔。
宗主聽博通道長叫自己當年的雅號,哈哈一笑:“牛鼻子,一見面就叫我外號,在小輩面前是要怎樣?”
“呵呵,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親傳徒弟馬磚。”博通道長袍袖一擺:“磚小子,還不上前與仗劍宗主、白長老見禮?”
馬磚?吳喆聽了覺得有趣。這算不算是找拍的名字啊?
那年輕道人馬磚趕忙上前,雙手高舉就要以一鞠到底的姿態請禮,同時口中道:“小道見過兩位師長。”
宗主點點頭:“無需多禮,起來吧。”
他隨意地以言語氣息放出一股玄氣力量,凌空在年輕道士馬磚的雙臂上一託,想讓他不用一鞠到底。
但馬磚身形略微一頓,僅僅是一息之間的停滯,便又重新拜了下去,一鞠到底。
宗主隨意的一點發力,根本沒有想到這年輕道人會如此輕率逞強,受到了禮節上的施禮阻力還非要拜下去。
這硬拜下去可就不是恭敬客氣,而是得罪人了。
“哈哈,老木頭,在我徒兒身上吃癟,可壞了你名頭了!”博通道長大笑。
宗主當年修煉自在神功,肌膚觸感消失,面板有如木頭,因此在一次自嘲中得了這個好友間的外號。
“你這不顧大事,只爭毫釐之氣的牛鼻子!”宗主不怒反笑,根本不去追究馬磚的一意孤行駁了面子,僅僅喚眾人分賓主落座。
單這番表現,吳喆就能看出許多東西。
馬磚敢如此做,絕對有博通道長的縱容在。可兩國國師見面,博通道長竟然為了一點徒兒幫自己爭面子的事情,一開始便近乎得罪人地讓徒兒展現能耐。這種人擔任左國師,怪不得會與右國師勢如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