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停雨歇,空氣中彌散著泥土的氣息。
在林間一處暫時避雨時,吳喆與穆清雅在車廂中玩猜枚。穆清雅平日裡沒人願意陪她,此刻有吳喆看得懂手語,玩起來輕鬆得多,還真的是樂在其中。
對於吳喆來說,穆清雅是校花級的美女,雖然此刻容貌故意化妝的差了些,但心中清楚就好。在遊戲中彼此刮個鼻子打打手,正爽得很。
這個世界遊戲太簡單了,有時間的話,去搞點小發明倒是不錯。
“雨雖然停了,但剛才一番驟雨急下,路基不堅實了。馬匹會比平時走得慢上許多,只怕是趕不到前面落腳的鎮子。”為首的鏢頭向宗智聯請示。
“可有附近穩妥的地方落腳?”宗智聯問道。
“有間破宅子,雖然髒了些,但總能擋些風寒。又或者往回返一些吧,回到最近的斬羊鎮。”
“若瑤,你怎麼看?”宗智聯問道。
“問我做啥?”吳喆正與穆清雅正玩的不亦樂乎。
宗智聯笑道:“你可是狗頭軍師啊。我軍現在前不得速進,後猶疑緩退,當若何?”
“……”吳喆朝後面單獨坐一輛馬車的老頭那邊,望了一眼道:“我去問問他。”
那鏢頭莫名其妙,宗智聯卻微笑著讓吳喆去了。
“便宜爹啊……”吳喆叫著邋遢老頭。
“丫頭你折煞俺了嘞。”邋遢老頭不接這個便宜名頭。
“那麼就叫你老頭好了。”吳喆順杆兒下的快,直接道:“下雨路不好走,憑老頭你的經驗該怎麼辦?”
“俺哪裡知道啊?”邋遢老頭望望天:“平日裡都是走路嘞。俺只知道,這傍晚的雨停了,明天是個好天兒。”
吳喆又套了幾句,沒什麼收穫,便返了回來。
算你嘴嚴,不過白長老肯專門露面一次,必有什麼貓膩。
吳喆想著當時的情況進行推斷。若白長老是循著自己的氣息尋來,進化機體很可能如夜襲那般遙遙發出警報,說自己被強者鎖定。可當時腦海裡沒有半點警報聲,白長老很可能是早就盯著自己一行人,只不過在恰當的時候出來。如此,這老頭可就值得懷疑了。
“老頭他不肯拿主意。”吳喆聳聳肩膀:“隊長你自己定吧,我也不懂。”
“既然出任務,就不能太怯弱。我們去破宅子吧。”宗智聯想了想:“只不過晚上多防備些。”
大鏢師拱了拱手,安排馬車伕略微偏了大路。
道路因驟雨而泥濘很多,馬匹前行艱難。稍有不慎,就容易陷泥斷腿。
車轍更是艱難,多次由馬車伕跳下車墊了稻草方才拉過去。
幸好離鏢頭所說的破宅不遠,眾人很快到了。
看上去是一片被人廢棄的宅子,在暮色中昏昏沉沉,沒有什麼聲音。
吳喆仔細端詳了一番,沒有感覺到進化機體有發出什麼警報,也就不多言了。
“鏢行走馬,泥腿難拔。借地歇腳,叨擾且容。趙家鏢局有禮啦————!”這四位鏢師的鏢行是趙家名號,入宅域前先高聲喊了客套話。
等了幾息時間,裡面沒有什麼迴音。眾人綁束車仗,稍作清掃,進裡面歇著。
宅子雖然破舊,但主體結構未損。驟雨沒有淋溼房內,關上門遮風效果也不錯。
“你們去那邊換套衣裳吧。”宗智聯體恤馬伕,取出在定製布匹店多買的幾件大袍遞過去。
眾人馬車檔次不差,只有幾位馬車伕衣裳大溼。幾個下人連忙謝過,紛紛稱讚這東家心腸好。
考慮吳喆和穆清雅兩位年輕姑娘家在場,幾位馬車伕想找個僻靜地換衣服。
吳喆多了個心眼兒,阻止道:“別走開了,就在這裡換。”
她對鬼宅什麼的劇情早就在傳統文學或網路中熟讀,總有種幾個人一去就回不來的感覺。
宗智聯讚許道:“正當如此,不愧是咱們的狗頭軍師。”
旁邊穆清雅臉上一紅,但很快明白吳喆謹慎的意思,拉著吳喆背過身去。
幾位馬車伕道了聲罪,也就揹著吳喆和穆清雅換上了新袍子。
夜色已然漸暗,鏢師中輩分較低的小鏢師過來生了火,馬車伕幫忙清了清地面,墊了茅草眾人坐下。
馬車伕又到門口將馬匹卸了車掛,牽了進來站在角落一起歇著。幸好這大堂寬敞,倒是容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