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高大雄偉的南京城,王守仁等長出一口氣,終於可以放心了!
要知道,這一路之上,大家可是提心吊膽,深怕賊人們再來一撥伏擊,到時可沒有“天雷”再幫忙了!雖然之前將來犯之敵一網打盡,但可不是他們的功勞啊!
如果再來一次,只怕他們必會被包了餃子,到時,可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故此,大家心中緊繃著一根弦,想要早日到安全之地。
而王守仁與吳起也問過明中信,是否還有火藥,能否應付再一次的敵襲。令他們失望的是,明中信回答說,那火藥確實不多了。雖然還有,但王守仁與吳起卻也不希望能夠用得上這火藥。
故此,三人心中有數,火藥還是省著點用吧!故此,二人催促著軍士們加緊趕路。
於是大家上下齊心,一心趕路,如今終於到了這古都南京,終於能夠放心了。
如今,到了南京城外,這下可是踏實了!心情一鬆,軍士們的疲態盡顯,顯然,之前的走路消耗了大量體能。
見此情形,王守仁吩咐軍士們就地安營紮寨,明中信則留在大營中堅守。
他則帶領著吳起、監察御使以及俘虜的賊人朱員外、尊者等前去“留都”南京交接。
“留都”南京這個來歷可就複雜了。
想當年,大明開國皇帝太祖皇帝定都南京,實乃是迫不得已,皆因北方群寇環侍著大明江山,他想要定都北京,抵禦北方群寇,然而直到他駕崩都有心無力。
但卻在他死後,這一願望得到了實現。
想當年,太祖皇帝傳位於孫子建文帝,但當時的燕王朱棣不服,藉口建文帝的削蕃之舉,聯合代王(封藩于山西大同)、遼王(封藩於廣寧州,今遼寧錦州境內)發動了“靖難之役。”
1402年,朱棣攻破南京,建文帝下落不明。同年,朱棣即皇帝位。第二年,改元永樂,改北平為北京。1421年,成祖遷都北京。
北京是朱棣的封藩地,他起兵“靖難”之前,已在其經營了二十年之久,早已建立了屬於自己的一套政治、軍事、經濟體系。因此等他當皇帝后,北京及周邊地區已不在是“生地”而是“熟地”,遷都於此乃是瓜熟蒂落之事。遷都到北京後第四年,成祖逝於北征蒙古部落的軍旅之中。
嚴格地說,直到明英宗的正統六年(1441年),北京才成為正式首都。此前,一直被稱為“行在”,即皇帝率文武百官駐紮的臨時首都。而南京,則稱為“留都”,即“置官留守的首都”。因為南京是太祖所定之都,它名義上的政治地位重於唐代的事實上的“東京”洛陽。但實際的地位卻不如唐代的洛陽,因為洛陽和長安相距不遠,唐代一些皇帝(特別是改國號為“周”的武則天)曾長期住在洛陽,洛陽成為實際上的京師。而留都南京對大明朝而言,更具象徵意義。
留都南京,除皇帝不在此城外,保留了一整套的中央政府官僚體系,可謂是“朝廷的備份”。六部、都察院、五府和內廷的太監體系,一應俱全。南京朝廷的官員級別和北京同職官員相同,主要管理南直隸(南京周邊14個府、州,不設行省,直接由朝廷管理)的相應事務。雖然權力不如北京的官員,但也不能說是閒職。因為南直隸所轄的地區,乃經濟最發達、文化最昌明之區,天下賦稅三成多出自於此。
明朝南、北“兩京制”形成後,北京作為政治、軍事中心,南京作為經濟和文化中心,使帝國的南北達到一種微妙的平衡。
而王守仁等要到雲南賑災,必須得經過這留都南京的朝廷認可,同時,一應賑災物事盡皆得這留都南京進行統籌,故此,王守仁也必須與這留都南京的朝廷朝廷交涉。
另外,他們遇襲的徐州府也是在這留都南京的管轄範圍之內,一應賊人也得交由南京朝廷審理。
南京和京師一樣,設六部、都察院、通政司、五軍都督府、翰林院、國子監等機構,官員的級別也和京師相同。北京所在府為順天府,南京所在府為應天府,合稱二京府。
其實南京六部是不能和北京六部相比擬的.雖然兩京六部名稱相同,都稱吏戶禮兵刑工,但是南京的尚書官品和職權都不和帝都北京的尚書們在同一個檔次.北京六部尚書可以進入內閣,擔當首輔.因此北京六部是帝國的統治中心,而南京有全套的政府機構,但南京六部基本上屬於養老院和發配降官的地方,非常沒有前途,屬於閒職.
南京兵部尚書一般掛“參贊機務”銜,會同鎮守太監和南京守備勳臣共同管理南京的全部事務,一般這三個人中以南京兵部尚書為主,算得上比較緊要。其餘南京戶部和都察院也有一些職能。
南京戶部、南京兵部的權力最重。南京戶部負責徵收南直隸以及浙江、江西、湖廣諸省的稅糧(此四地所交稅糧幾乎佔了明帝國的一半),同時還負責漕運、全國鹽引勘合,南京戶部侍郎兼任總理糧儲。故此,王守仁必須到戶部交接,領取賑災糧物,這是繞不過去的。好在,弘治帝已經下旨南京部協助籌糧賑災,想必應該不難。
南京兵部負責南京地區的守備,南京地區的49個衛,都隸屬南京兵部尚書指揮。這些賊人襲擊欽差,必須交由兵部審理。
南京吏部負責南京官六年一度的京察考功,北吏部不得干涉。南京刑部負責南京諸司、公侯伯府、京衛所的刑名。南京工部的職責與北京中央的工部相仿,只是管轄地區限於南京及附近各省。此外,南京工部也負責部分南方的稅收(名義上叫竹木抽分)。另外,南京戶部刷印鹽引勘合的銅版要由南京工部負責鑄造。南京禮部倒確實沒有什麼職權,因為皇帝幾乎不來南京,禮儀祭祀活動不多。
至於五軍都督府,則由魏國公徐俌任職。
不提明中信在營中安頓,單說王守仁領著吳起、監察御史等進南京城後,直奔兵部。
正在行進之時,卻只聽得一聲,“喲,前面那是王伯安兄嗎?”
王守仁一陣訝異,難道這南京城還有字伯安之人嗎?不由得將目光投向聲音來處。
卻只見一位目若朗星、風度翩翩、身著紫袍、年約二十餘歲的年輕人直奔自己走來。
難道他是叫的自己?王守仁心中一動,但細看之下,卻是不解!此人,自己不認識啊!
卻只見紫袍年輕人笑意盈盈,遠遠就直衝著王守仁拱手,“我以為看錯了,未曾想,還真是伯安兄!”
確定了,就是叫的自己!王守仁心下確認,連忙拱手道,“正是伯安,不過,這位仁兄,您是?”
“不怪王兄不認得某,某乃徐奎壁,子不言父諱,家父南京守備徐大人!”紫袍年輕人一拍額頭,連忙自我介紹道。
“原來是徐兄!”王守仁恍然,這位可不正是那徐國公徐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