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閒逛般晃了過去,"在聊什麼呢?"
"Ethen走了?"陸明月沒回他,卻問了顧承軒的行蹤。
楚然慢慢開口,"走了,一臉的低氣壓,看樣子不鬧出點動靜,都對不起他那副表情。"
無一看了陸明月一眼,什麼表情也沒有。
陸明月眸光平靜,"他鬧起來,那是最好不過了。"
她這話,聽起來就很有深意。
楚然望著她,狀似不經意的開口,"容訣他,到底有什麼打算?"
楚然本職是個醫生。
更準確的來說,他一直是遊離在各方勢力之外。
M洲那邊的醫學研究院許他高官厚祿,請了他無數次,可他一點興趣也沒有。
他雖然站在陸明月這邊,和容訣也是過命的交情,但他卻並不屬於容家和十六夜任何一方旗下。
他獨來獨往慣了,也沒有什麼雄心壯志,他對於權力的慾望,就更是淡薄了。
他一身的本事,卻只喜歡閒雲野鶴,悠然自得的生活。
容訣之前的話,他一直覺得有所疑惑,可是哪裡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
"自然是要好好的借陣東風了。"陸明月淡淡開口。
他們在英國的勢力並不算大,若是正面和身為貴族又是鉅富的顧家為敵,很難佔得到便宜。
若是Ethen站在了他們這邊,那局勢頓時就不一樣了。
陸明月說的隱晦,可楚然怎麼會聽不懂。
"Ethen根基不穩,顧朝昀畢竟是他父親。"楚然皺著眉,"你們就不擔心他會引火自焚?"
陸明月唇角勾著,"不是有句話說了,虎毒不食子嗎?"
"容訣當真是決定這麼做?"楚然沉聲問道。
顧朝昀是他的姑父,Ethen又是他的表弟,他不信容訣真能這麼絕,讓他倆鷸蚌相爭,從而漁翁得利。
氣氛忽然的,就有些凝重起來。
陸明月看著楚然,略微有些疑惑,"楚然,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婆婆媽媽?"
"容訣真能看著他們父子相殘?"楚然不再和她兜圈子,直接了當的開口問道。
陸明月伸手撩了撩自己被風吹亂的頭髮,"楚然,你該清楚,我們這些人從來也不是什麼良善之人。"她眼光寒涼冷漠,"我如此,容訣亦是如此。"
慈不掌兵,義不掌財。
他們能坐到今時今日的地位,不止城府手段非同一般,最重要的是心,早已百鍊成鋼。
楚然看著陸明月的臉,沉默了半晌,這才緩緩開口,"容訣要真是那種鐵石心腸到六親不認的人,我不可能會讓你嫁給他。"
他與容訣和陸明月相交多年,對他們自然是瞭解的。
他們是心狠手辣,可最是無情之人,卻偏偏也會是最重情之人。
陸明月和容訣能為了家人,一度放棄整個英國,又怎麼會突然就想要和顧家大動干戈?
這其中,必有隱情。
陸明月聽到他的話,眸色暗了暗,忽然伸手,一拳輕輕的捶在了他沒受傷的那隻的肩膀上。
"楚然啊,你看我們實在是看的太清了。"她微微搖頭,很是無奈,眼底卻浮了一抹笑意。
幸而,他們是朋友,不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