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被阿言的回答弄得一頭霧水的劉季聽到自己老大這個猜測,人更暈了,不禁發出一聲驚咦。
阿言就很淡定了,“朱家堂主不愧是我農家智者,思維敏捷,一下就猜中了。”
“就我所知,最可能知道田光俠魁下落的就是羅網,而且人很可能就在驪山附近。”
“所以,你把陳勝老弟他們賣給羅網,再由趙高把他們送去驪山,以此來追尋田光俠魁的蹤跡……”朱家捻著面具上的鬚子,對整個計劃做出了總結,但疑問也隨之而來。
這個疑問,甚至是cpu快轉冒煙的劉季都瞬間想到了。
“不是,這你怎麼保證趙高會把陳勝堂主他們送去驪山,而不是直接當場殺了,或囚禁到別的地方去?”
阿言很光棍的回道,“我無法保證。”
“啊!?”劉季臉皮一抽,“那……那這不是拿著陳勝堂主他們的命去賭嗎?還是贏面不大的賭法……”
“我不會拿農家弟兄,尤其是一位堂主一位總管的性命去胡鬧,但這件事,確實要冒風險。”阿言為自己解釋道,“陳勝堂主他們想要一個答案,這份險,他們就必須承擔——如果可以,我當然願意代他們承擔,畢竟這也是我的承諾。”
“但很可惜,我沒辦法,所以風險只能由陳勝堂主他們承擔。”
朱家抬手安撫住還想說話的劉季,親自問道,“俠魁為此行冒險之舉,我可以理解,但是我實在想不出如果沒有外因干預,趙高有什麼理由特意把陳勝老弟他們關到有可能接觸到田光俠魁的驪山皇陵去?”
陳勝吳曠落到羅網手裡,趙高可能直接痛下殺手,也可能暫且關押以圖後續。
作為魁隗堂的堂主和總管,他們倆的價值不低,大機率不會被直接幹掉。
所以在殺與不殺之間賭一把,活下來的機率還是很高的,‘田言’願意賭,在朱家看來很合理。
但是人被關到哪兒去,就是完全不可控的了。
這一點阿言也知道,所以她早就做了一系列的謀劃來引導趙高最終做出這一行為。
首先,田光就不在羅網手裡,而在流沙的控制之下。
當年古尋考慮到他或許會很有價值,特意讓人把他抓了起來,而且還是在足夠隱蔽的情況下。
但一開始被古尋認為有用的田光關著關著……就被古尋給忘了。
倒也不是完全不記得有這麼個人,只是古尋發現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他都用不上田光,就給擱置不管了。
至此,農家俠魁田光神秘失蹤,銷聲匿跡十幾年。
趙高一直以來也很好奇田光的下落,並且早已懷疑到了流沙頭上——趙高沒什麼證據,但是除了流沙貌似也沒別的勢力能幹下這事還瞞住羅網了。
到了大澤山之戰前一段時間,古尋覺得時機合適了,是時候把田光這張藏了許多年的牌打出去了。
然後他的好閨女就給他整了個活兒。
古尋索性就放棄了自己的原定計劃,只對農家之事做出了極為保守的安排,剩下就交給阿言他們自己操作了。
而阿言的第一步操作就是將田光轉移到了驪山隱藏,並且故意留下了些許蛛絲馬跡給羅網。
彼時農家已有風波漸起的態勢,流沙如果試圖以俠魁田光為契機切入農家之事實屬正常,趙高沒有懷疑的理由。
再加上有阿言這個二五仔親身做局,線索藏得很隱秘,正常來看整個過程毫無破綻。
趙高想要發現不對勁,除非他知道卻邪是間諜……或者靠第六感猜?
總之沒有任何一個靠譜的可能。
和阿言判斷的一樣,趙高上鉤了,開始關注起驪山那邊的情況。
不過他也保持著最大程度的剋制。
隨著流沙勢力的不斷收縮,趙高行事越來越激進大膽,但他還是不敢光明正大捋古尋的虎鬚,尤其是在咸陽邊上。
雖然他深受嬴政寵信,但越是如此,他就越是清楚自己自己不能在嬴政的眼皮子底下找古尋的麻煩——他很清楚自己乾的就是不上臺面的事,一旦真曝了光,嬴政第一個饒不了他。
嬴政只是寵信趙高,不是愛上了趙高,對他沒那麼大的容忍度。(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