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解釋下來,說的算是頭頭是道,合情合理。
田虎聽完不情不願的嘟囔著回了一句,“聽你這麼說,確實有些道理……”
他說這話當然不是為了對自己的侄女服軟,而是示意田仲想辦法反駁田言的說辭。
田仲當即會意,上前說話道,“大小姐分析的不無道理,或許蓋聶衛莊二人確實與大當家的死無關,但……這也可能是他們二人為了洗脫嫌疑故意所為。”
“退一步說,即便證明了他們兩個沒有動手,也並不能排除朱家的嫌疑。”
“你也知道,朱家的神農堂和烈山堂之間一直是死對頭。”
“沒錯!”田虎聽到這裡來了勁,轉回身一揮手道,“這次神農令一出,朱家那個老匹夫為了奪取俠魁之位,肯定會先下手為強!”
“你也應該清楚,朱家那個老狐狸有多心心狠手辣,詭計多端。”
面對兩位長輩的質疑,田言面不改色的侃侃回應道,“既然如此,出事的就不應該只有一個人。”
田虎田仲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田言話裡的意思,好在對方馬上就做出瞭解釋。
“農家所有人都知道,神農堂勢力最強大,但烈山蚩尤兩堂互為兄弟,合力之下反而更勝神農堂。”
“朱家既然老謀深算,如果他打算先下手為強,你們覺得他會怎麼做?”
“同時……幹掉我和大哥!”田虎瞪大眼睛,後知後覺的嘀咕了一句。
農家六堂雖然分作兩派,但是神農堂和四嶽堂只是利益聯盟,同樣,田猛田虎兄弟和田仲田蜜他們也只是利益聯盟。
唯有烈山蚩尤兩堂特殊,是真正的兄弟堂口。
以朱家的頭腦不至於想不明白,一旦他殺了田猛,剩下的田虎一定會攜兩堂之力不計後果的報復他和他的神農堂。
對於這種老狐狸來說,要麼不出手,出手就一定會不留餘地。
既然他能悄無聲息的把田猛算計死,那再多個田虎也不成什麼問題——田虎自己心裡也清楚這一點。
要是朱家把他殺了,他大哥活著,那可能是朱家力有未逮,只能做到這種程度。
但現在是他大哥死了,他屁事沒有,這就很不正常了。
再不濟他也該遭遇點什麼危機,險象環生之後僥倖沒事才對,可現實是他一切如常……除了死了哥哥。
這樣說來,他大哥的死很可能就真的和朱家沒有關係,對方和蓋聶衛莊一樣,都只是幕後兇手用來掩護自己的替死鬼而已。
但要是這麼算下來的話……自己該找誰去報仇呢?
田虎心知肚明,自己現在必須得豎個靶子,而且得是個實實在在,能讓大傢伙都信服的靶子。
所以他之前才咬死了朱家和鬼谷縱橫,因為農家弟子親眼目睹了一切,屎盆子扣他們頭上沒人會質疑。
可現在田言似乎擺明了不想冤枉好人,或者說……不想尋錯仇人,田虎也不敢硬跟她擰著來。
他有些不知道怎麼說好了。
田仲察覺到了氣氛的尷尬與僵硬,想了想,決定緩合一下:
“這麼看來,大小姐說的確有道理,那大小姐你是什麼想法呢?”
田仲這麼一說,田虎也順勢下坡,轉過來看著田言問道,“對啊,阿言,你有什麼打算?”
田言狹長清麗的鳳眸從兩位長輩臉上掃過,似乎已經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