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地區的糜爛程度可見一斑。
平靜源自於反秦勢力的沉寂。
他們全都盡最大努力的隱藏了起來,基本沒有讓帝國方面抓到什麼馬腳。
不過在混亂與平靜之下,隱藏著的是龐大的暗流湧動。
無論是車隊內部,還是車隊外部,都有著大量的資訊在不同的勢力,不同的個體之間傳遞交流。
尤其是在這場刺殺案中被直接捲進去的儒家。
雖然皇帝沒有任何追究儒家責任的命令,但只有腦子還能正常運轉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沒那麼容易翻篇。
當然,也有很多人認為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畢竟連坐好歹也得正兒八經沾點關係,總不能因為有儒家的人搞刺殺,就把所有儒家弟子都牽連進去。
墨家鉅子帶頭反抗帝國,整個學派被打成叛逆分子,也沒見朝廷清算所有墨家學者。
所以大眾的看法……確切的說是儒家內部的普遍看法是,這件事會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本就一直吵吵嚷嚷的儒家學者,不僅沒有因此沉寂下來,反而越發的喧囂,態度也越發的激進。
這幾天伏念也沒有閒著,既沒少跟其他儒家學者會面,也沒少去見嬴政。
他去見嬴政說了什麼姑且不論,反正嬴政願意一次又一次見他,就說明雙方的交流沒有大問題。
而他和其他儒家學者的會面,就沒有那麼和諧了。
伏唸作為小聖賢莊掌門,儒家理論上的門面人物,始終在嘗試平息這場風暴,勸說儒家各派保持克制,不要再互相攻訐,更不要繼續反對帝國。
可惜,沒人接受他的勸誡。
脾性好一點的,會反過來勸說伏念不該一味屈就帝國朝廷。
脾性躁一點的,會直接開罵。
儒家學者雖說都講究君子之風,但並非不會打嘴炮。
正相反,他們罵起人來,才是真的難聽。
對此,伏念並不在意。
一些罵名,他不在乎。
儒家的人不聽勸,他也不在乎。
他最根本的目的,只是表明自己的態度,表明小聖賢莊的立場。
至於儒家其他派別的人……伏念從來不覺得自己真能勸的動他們。
當然,伏唸的勸說並非敷衍了事,都是切實真切的肺腑之言,是自己的真實想法。
但對方不聽,他也沒有辦法。
這種事伏念無法強求,因為未來不可預計,伏念並不能說自己就是百分百正確的。
況且作為儒家弟子,‘正確’這個詞的含義,對不同的人往往是完全不同的。
而車隊內外,薛郡,乃至整個齊魯地區發生的所有明面上的動盪,和暗地裡的渦流,嬴政都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他似乎完全沒察覺到一樣,無視了一切騷亂,只是按部就班的朝著泰山而去。
嬴政的平靜,讓有些人產生了錯覺,也讓有些人陷入了驚疑。
弄不清楚皇帝的狀況,對很多人來說都是一個危險的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