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姬彩稻那副如做錯事的孩子模樣,婁勝豪刻意提高嗓門對她實施起了“安慰”:“咱們幽冥宮的人就是善良,什麼事全往自己身上攬……弄壞金絲軟甲的人分明是百里川,與你有何干系?”
婁勝豪此言擺明了是和程飲涅作對。
程飲涅倒是很想息事寧人,奈何婁勝豪不依不饒的擒住了他的手臂:“城主大人,你是否應該給我個解釋?”
“帝尊這是何意?莫非我欠你什麼解釋嗎?”
程飲涅這就叫揣著明白裝糊塗,他明明就知道婁勝豪言語所指,卻硬要擺出一副無辜加無知的樣子,婁勝豪掐著腰輕笑了一聲。
“因為我始終都想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在我身邊安插一個臥底?我到底怎麼你了?我幽冥宮雖然與諸多武林人士都有血海深仇,但我自問從未的罪過無眠之城的人。”
“哦~~”長長的發出這麼一聲,程飲涅才假裝恍然大悟一般拍了下手掌:“帝尊當然沒有得罪我們無眠之城,是我的人得罪了你幽冥宮。”
“誰?怎麼回事?”
面對婁勝豪疾言厲色的質問,程飲涅卻不慌不忙的問了一個問題:“帝尊可還記得五、六年前,貴宮魎鬼突遭橫禍之事?”
婁勝豪道:“自然記得!我幽冥宮四鬼武功皆為上等,尋常人想要殺他們怕是不容易。自那時起,我就知道這個對手不簡單……原來是無眠之城的人,難怪我一直打探不到他的訊息。”
程飲涅輕點了下頭:“我很清楚,依帝尊的脾氣秉性……是絕對不會輕易嚥下這口氣的,你一定會四處嚴查。
我真的害怕有朝一日你會上門尋仇,因為那個人不是你的對手,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這才派了彩稻入幽冥宮為臥底。”
婁勝豪道:“我仔細檢查過魎鬼的傷口,他是一劍穿心而亡。我曾命人解剖過魎鬼的屍體,被劍刺過的心臟已經七零八碎,足以證明持劍之人不僅內力高深且劍術精湛。”
一動也不動的咬了咬嘴唇,程飲涅才用低沉的聲音補充道:“那又如何?他再厲害也會被你所殺。”
婁勝豪突然大吼了一嗓子:“可到現在為止我都沒有殺他!因為仵作言之鑿鑿的告訴我——殺死魎鬼之劍是用千年玄鐵打造而成!”
只一瞬間,他便平復了心態,淡淡的說道:“千年玄鐵只有一塊,已經被顧驚鴻鑄成驚鴻斬封在絕跡寒潭中了,怎麼可能還有人用其鑄成寶劍呢?
我很迷惑,我以為有人盜走寶刀重鑄成了殺人的劍,便動身趕往絕跡寒潭尋求答案。”
“怕是此行只會讓帝尊更加迷惑吧!”程飲涅秉持著一副幸災樂禍的心態幽幽開口道。
輕點了個頭,婁勝豪才道:“那裡面真的很冷,哈氣成冰……沒有一絲溫暖。冷到讓我心生膽寒,冷到讓我以為那就是現實中的人間地獄。
每走一步寒冷便會加強幾分,饒是我拼盡一身的真氣護體,也只是看到被埋在冰天雪地中的驚鴻斬和一具又一具的屍體。”
此時,向陽突然用滿是得以自豪的口吻接話道:“那個時候柳宮主每日都在雪神宮的練功房裡,除了我們江宮主和已逝的顧盟主,應該沒有第三個人能進入那寒潭之中才是。”
婁勝豪當即拋了一個白眼過去:“無知又沒有見識的井底之蛙!”
向陽不敢明目張膽的與他做對,只是暗暗在心裡反駁了幾句:“驕傲又自負,真把自己當根蔥!”
一連多次破壞婁勝豪“興致”的阮志南知道他喜怒無常,生怕誰說錯了哪句話又會成為他洩憤的工具。
為了保護向陽,阮志南破天荒的做出了討好之舉:“你這小丫頭,怎麼能忘了武功深不可測的帝尊呢!他不是也進入絕跡寒潭看到了驚鴻斬且平安無事走了出去。”
話音落,婁勝豪再也繃不住大笑起來:“小夥子,你這是在向著我說話嗎?我費盡心思讓你求我你都不肯,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志南說的都是實話,發自肺腑的實話。”話雖如此,阮志南還是十分殷勤的抱了一拳,心中大喜:“他終於不殺人了。”
“嗯,甚好,這話我愛聽。”婁勝豪倍感欣慰的點了點頭:“我確實進入了絕跡寒潭,也見到了驚鴻斬……但一切正如城主大人所說,我離開以後心中更添疑惑:驚鴻斬尚在,劍從何來?又是何人所鑄?”
在婁勝豪充滿探索的眼神中,程飲涅緩緩開口道:“鑄劍者乃是烈焰前任掌門人嶽峙倫的弟子——霍彪,他在雲陽山遊歷之時意外獲得了一些玄鐵碎片,應該就是顧盟主鑄刀之後殘餘的部分。”
婁勝豪一臉驚愕的問道:“嶽峙倫的徒弟,那不就是嶽龍翔的師弟嗎?”
程飲涅點頭道:“對,就是這位霍公子!不僅人長的很好,劍法也好的出奇……能夠雙手持劍迎敵,厲害的緊呢!”
提到此人,婁勝豪忍不住在低頭淺笑中捂住了嘴巴,儼然一副街頭大嬸們看熱鬧的神態:“我聽說……這位霍公子很是大度的將唾手可得的掌門之位,讓給了志南的心上人。”
阮志南權當做充耳不聞,因為他不知道這話怎麼接,也無法預料婁勝豪會在他回話之後又說些什麼。
不知為何,婁勝豪就是很想照顧一下阮志南的情緒,為了不讓他難堪又補充道:“不過他在武林暫時還沒什麼名氣,作為倒是不小,運氣也好的出奇。竟然能夠找到玄鐵並鑄其成劍,並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