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合著眼淚將頭轉了過去,程辭恨不得能夠緊緊與他擁抱在一起,卻因為理智而止步原地。
“你怎麼哭了?”程飲涅下意識的動了動手腕,卻也收回了想要為其拭淚的決定,只是不冷不熱的問了一句。
咬了下嘴唇,程辭很是尷尬的笑道:“我所有的秘密都被你知道了,能不哭嘛!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我們……”
知道她所指何事,程飲涅拍著胸脯保證道:“放心,這件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只盼望你能夠和那個女孩子開心、幸福,一生一世。”
兩個人之間再沒有尷尬,程辭終於放開膽量抱了上去:“城主,你真是個大好人,能夠認識你是我此生最大的福氣。”
臉上笑的沒心沒肺,心中卻猶如利刃割肉一樣的疼。哪有什麼女孩子,她愛的人不就在眼前麼?
感受到程飲涅將手搭在她的脊背上時,程辭微笑著閉上了眼睛,心道:“只要能成全你,我願意以任何方式,任何代價……我只要這一個擁抱就好,一個永遠不會被你懷疑居心的擁抱。”
當兩個人重新面對面而坐時,程辭主動提起了問題:“城主是如何想到偽裝成這副模樣來試探我的?”
程飲涅不假思索的甩過去兩個字:“猜的。”
程辭沒有懷疑,反而淡然一笑:“不愧是城主,果然會猜……但是,你那身衣服是怎麼來的?”
提及此處,程飲涅順勢脫下斗篷扔到了桌上,怕是也早就悶壞了。理了理衣裳,才解釋道:“你主人派遣這位仁兄去銷金窩找葉枕梨和她的軟劍,被季海棠殺了。”
“所以你就穿上他的衣服來找我了?”
程飲涅擺了擺手道:“這個人在執行任務之前遭到了毀容,毀容的兵刃上有毒。我記得你曾斬下過一個男人的手掌,而後他便喪命於此。
按理說,被人斬斷手掌是死不了的,只能證明你的兵刃中也有毒。我雖沒有靠近過那人,卻用餘光瞥見了他手腕斷處黑黑的顏色,與這位仁兄是一模一樣的顏色。”
程辭緩緩垂下了眼瞼:“城主觀察入微,什麼小事都瞞不過你。但是當初我並沒有多想,不過就是一個登徒子而已,死有餘辜。”
沉默良久,程飲涅才嘆了口氣道:“以後斬人手掌能解氣就儘量不要索人性命,揍一頓能解氣就儘量不要斬人手掌……只要不是深仇大恨,對付那種只是貪財好色的登徒子,還是得饒人處且饒人。”
“是!城主的話,小辭記住了。”
望著對方越加溫順的模樣,程飲涅終於開始步入正題:“現在請回答我——你的主人到底是誰?儘量不要瞞我。”
“不敢欺瞞城主!這個人就是蕭無羨身邊的蒙少牧。”
“蒙少牧!?”
程辭的回答大大出乎程飲涅的意料之外,他就是想破腦袋也不敢將蒙少牧算進去,畢竟這個人實在太不顯眼了。
哪怕一連幾日沒有見到蒙少牧的身影,程飲涅也沒有感到任何不對勁。如今的到這樣的答案,說是晴天霹靂也不為過。
待到他的情緒稍稍和緩之後,程飲涅又問道:“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我似乎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他了。”
程辭很是遺憾的搖了搖頭:“我真的不太清楚,因為他已經很久沒有聯絡我了。”
“他會去哪兒呢?難道他隱藏於銷金窩中的某個暗處,豈非等同於在懷彥他們身邊安插了一枚定時炸彈?”
望著程飲涅一臉憂鬱的神情,程辭笑眯眯的餵了她一顆定心丸。
“早在城主來之前,我便已經拜託柯少俠和花女俠去銷金窩傳遞訊息了。這個時候,顧少俠應該已經知道蒙少牧的真實身份了。”
“貼心,可愛。”
這四個字,算是程飲涅給女孩子們最高的評價了,哪怕是雲秋夢與姬彩稻也未曾獲此殊榮。
對於程辭而言,這四個字猶如一陣春風拂進了她的心,她又何曾獲得過這樣的評價?一瞬間,她竟然因為害羞而紅了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