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深吸了一口氣,程飲涅才擺著手笑笑道:“我沒事,你怎麼來了?”
程飲涅突如其來的轉變讓程辭顯的十分無措,結結巴巴的說道:“我來給城主送十全大補湯,您今天好像還沒有服食過……”
拿過羹勺舀了一大口放進嘴裡,程飲涅讚不絕口的稱讚起來,直言這是他從小到大用過最補的湯食。
明知道程飲涅所說是討好和敷衍,程辭還是欣喜異常:“城主喜歡就好,以後我每天都給您做。”
程飲涅用充滿感激的目光朝著她點了點頭:“有勞你多費心了,現在還要請你幫我找兩個人過來——沐寒霜與單琴兒。”
沒有片刻的猶豫,程辭邁著歡快的步子一蹦一跳的離開了這裡。
握著手中信件,程飲涅的眸光變的很是深邃,低聲呢喃道:“這一次,我要你們全部無處遁行!”
沒過多久,沐寒霜與單琴兒便懷著忐忑之心坐到了程飲涅對面。三人相視一笑,單琴兒最先開口問道:“不知道城主叫我們姐妹前來,有何要事?”
程飲涅開門見山,直截了當的問道:“你們兩個跟在季海棠身邊也有一段時間了,可識得他的字跡?”
二女不約而同的給出了肯定回答,程飲涅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很好,麻煩你們幫我辨認一下哪封信出自他的手筆。”
說罷,他將字跡不盡相同的兩摞信分別交到了二女手中:“一一辨認,仔細辨認。”
因為手中信件較少的緣故,單琴兒很快便做出了判斷:“城主大人,你是不是弄錯了?這裡沒有任何一封信出自季海棠之手。”
“你確定嗎?要不要再看一遍。”程飲涅的鑑定的眼神中偏生帶著一絲絲的懷疑,單琴兒拍著胸脯保證自己絕對不會看錯。
過了許久,沐寒霜才放下手中信件嘆了口氣,一個勁兒搖頭:“怕是要讓城主大人失望了……每一封信我都看的極為仔細,絕對沒有漏網之魚,但同樣沒有任何一封出自季海棠之手。”
“好!甚好!”程飲涅如此眉飛色舞的模樣,哪有半分失望之色?
就在二女對程飲涅的反應大感疑惑之際,手持信件的姬彩稻恰到好處的敲響了房門:“城主,我好像找到了你要的東西。”
興奮不已的程飲涅麻溜的坐到了桌邊,對著房門所在敲了敲手指:“那還不快進來,難不成是在等著我去接你嗎?”
得到“聖旨”的姬彩稻微笑著推門而入,卻在見到二女時露出了一臉吃驚的神色:“她們怎麼在這兒?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透過她臉上的神態與手上的小動作,程飲涅便推算出了她的想法,似笑非笑的揮了揮手臂:“現在不是吃醋的時候,把你找到的東西拿過來。”
“我要坐在距離你最近的位置。”小聲嘟囔完這句話,姬彩稻果真緊挨著程飲涅坐了過去,還不忘將他的手臂環在懷中。
這個動作不過才維持了喝口水的功夫,程飲涅便提議道:“能不能換隻手?”
“什麼?”姬彩稻只顧著以氣勢向二女宣告程飲涅是屬於自己的,完全沒有將他的話聽進去,只能隱約察覺到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程飲涅哭笑不得的在她腦門上敲了一記:“要不……你還是抱著我的左手吧!我要用右手看信。”
“哦,可以。”姬彩稻很是爽快的坐到了另一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抱住了程飲涅的左臂,並重重的哼了一聲。
與她面對面而坐的人正巧是沐寒霜:“不管多麼厲害、強勢的女子,一旦有了心上人也都變的小氣謹慎了。”
專心讀信的程飲涅用半開玩笑的口吻問道:“沐姑娘巴不得我能夠將身邊這位娶進門吧!這樣你就全無後顧之憂了。”
愣了一小會兒,沐寒霜緊攥著拳頭點了下頭:“是!只有你們二人結為夫妻,我才不會擔心他和月郎之間有些什麼。”
程飲涅沒有再說什麼,沐寒霜反倒窮追不捨的湊了過去:“城主大人,你考慮一下好嗎?將這個小丫頭娶回去吧!”
空氣似乎在這一瞬間凝固住了,除卻單琴兒外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足見這個回答的重要性。
姬彩稻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抱著程飲涅手臂的那雙手卻微微顫抖起來,嘴唇微張卻不敢發出聲音。
將手中信件推到單琴兒面前後,程飲涅頭也不抬的答道:“沐姑娘當務之急該是想辦法去擺脫季夫人的頭銜,這樣你才有資格管我們倆的閒事。”
姬彩稻似乎很滿意這個回答,開始由方才的緊張一點點轉化至平靜如初的心態。一雙手也乖巧的垂至身側,不再像先前那般膩乎著她的城主。
因為她清楚的知道,一旦程飲涅開口答應娶她,她就再也沒有機會嫁給她那位帝尊了,甚至會失去喜歡的資格。
不多時,她又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暗自埋怨起自己來:“姬彩稻啊姬彩稻,你可是個姑娘家,怎麼能如此三心二意呢!你怎麼可以同時喜歡兩個男人呢,簡直羞死人了。”
別人不知道她臉色緋紅的原因,程飲涅卻心知肚明。但他只是笑而不語,心中十分肯定姬彩稻並沒有找到真愛之人,對他和婁勝豪的喜歡也僅僅是因為依賴。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相比喜怒無常的婁勝豪而言,姬彩稻更願意親近程飲涅,甚至可以毫不顧忌的向他提要求乃至袒露心事。
竟另一封信強行塞進沐寒霜手中後,程飲涅樂呵呵的說道:“還要麻煩二位姑娘再次幫我鑑定一下信上字跡。”
與上一次完全相同,沐寒霜手中信件比單琴兒又厚上了不少,但她還是毫無怨言的點了點頭:“城主大人放心,我會逐字逐句閱讀的。”
程飲涅很是滿意她的態度,道:“對,看的越仔細越好,最好一個字也不要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