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秋夢“噗嗤”一聲笑了:“神醫這是不信任我了?我沒騙您,我的的確確是雲樹與汪漫的女兒。我就是您十七年前救回的那個孩子。”
生怕盧清源不信,雲秋夢還將玉墜子解下給他看,“您看,這東西可只有我們雲家堡才有,上面還刻著我的名字呢!”
雲秋夢忙著與盧清源辯解自己的身份,一旁的柳雁雪雙手緊緊握成拳頭狀,內心也早已泛起了漣漪,她甚至萌生出要將那玉墜子一腳踢飛的衝動。
盧清源仔仔細細的盯著雲秋夢看了一會兒後還是搖了搖頭:“這玉墜子最多隻能證明你是雲樹的女兒,你生母是你爹的妾室罷!那你一定還有一個嫡出的親姐姐了。”
雲秋夢小心翼翼的將玉墜子收好後衝他微微一笑道:“我爹爹就只和我孃親生了我一個孩子,我哪裡來的什麼嫡出的親姐姐?我看您是年紀大了記性也變差了,我娘因為生我時難產傷了身子,此後便再也不能生育了。當初這可都是您親自診斷出來的結果呀,您忘了嗎?”
柳雁雪慢慢鬆開拳頭,手指上的血不慎滴到水盆裡。這本來也沒什麼,可當她低頭看去時卻激動的又跳又叫。
雲秋夢意識到有些不對頭便轉過身問道:“姐姐,你怎麼了?”
頃刻間,柳雁雪便恢復至平常神色,“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夢兒,志南為了替你尋麒麟竭可是受了不少的苦,你去看看他吧!”
支走了雲秋夢,柳雁雪“噗通”一聲跪到了盧清源面前,“神醫慈悲,雁雪有幾個問題縈繞心中已久,如若神醫能替我解此疑惑,來世雁雪願意做牛做馬報答您的大恩!”
到底是見過大場面的人,盧清源鎮定自若的將她扶起,“你跪我莫不是也與雲家夫妻有關?想問什麼就問吧!”
柳雁雪點了點頭:“這真的對我十分重要,還望您如實告知!我只想知道——您為何一口咬定夢兒非雲夫人親生?”
盧清源甩了甩袖子:“她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別的女兒,那個丫頭肯定是假的!”
柳雁雪眼睛裡閃爍著光芒,她隱隱約約覺得事情在朝著她想的那方面一點點發展了。
“神醫……您到底知道些什麼,就告訴我吧!”
盧清源看到柳雁雪因為剝菱角而滲血的手指,不免起了一絲側隱之心:“你這丫頭好奇心倒是強的很啊!本來不該告訴你的,但看在你辛苦為我剝菱角的份上,我就跟你說說。”
柳雁雪立馬恭恭敬敬的站到盧清源身邊,聽他講起了十七年前的事。
汪漫生產的那天是仁宗十六年六月初六,那是一個下著磅礴大雨的夜晚。
那天晚上因為下雨的緣故,病人不多,所以我記得十分清楚。那天我正在教我新收的兩個小徒弟學習如何給病人抓藥,忽然聽見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我開門去看時才發現那人竟是雲樹的妹妹雲珠,她說她嫂嫂難產可能快不行了。
人命關天,我豈能袖手旁觀,於是我匆匆交代了兩個徒兒幾句便提著藥箱隨她去了雲家堡。我去了雲家堡才發現雲樹不在,可顧盟主的妻子卻在,而且她好像對汪漫腹中的胎兒很是關心。
顧夫人告訴我,顧盟主有要事與雲堡主商議。誰都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大事竟然可以讓他拋下即將生產的妻子,只知道他回來的時候剛剛趕上汪漫為她誕下女兒。
當時汪漫確實是因為難產而一隻腳踏進了鬼門關,我那時的醫術也並未像現在這般高超,故而傾盡半生醫術也只保住了她這一胎。
那次難產對她的身體造成了極大的傷害,雖是母女均安,可她從此卻再也不能生育了。
所幸,那孩子是個非常漂亮的女娃兒。”
柳雁雪先是一驚,不多時又露出一抹詭異的笑,但這些面目表情都很是微妙,盧清源根本就未發現。
柳雁雪繼續問道:“我還是不知道您是如何確定夢兒並非雲夫人親生的?莫非您後來又見過那個女孩兒?”
盧清源搖搖頭道:“我說她不是她就不是。我清清楚楚的記得雲夫人生的孩子眉間有一抹硃砂痣。”
“硃砂痣?”柳雁雪掩飾著內心的激動再次問道:“可萬一隨著年齡的增長,那枚硃砂越來越淡甚至消失不見呢?”
盧清源再次搖了搖頭:“我行醫數十年從未遇到過你所說的那種情況。硃砂痣乃是人體氣血的精聚,是先天形成的,終身不會變。”
柳雁雪趕忙向盧清源作了一揖:“多謝神醫!雁雪還有最後一個問題相問……沒有血緣關係的兩個人是否可以將血液融合?”
盧清源道:“加了明礬的話任意兩人的血都是可融的,若是在普通清水中那自然是不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