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干擾,方璞罵起街來就更加方便了。聽這意思,賀持要是再不出來只怕他的祖宗十八代都要被問候一遍了。
薛良玉憂心忡忡的看著門外:“賀大哥,你還是出去勸勸吧!不然她不會放過二寨主和弟兄們的。”
賀持將薛良玉扶回床上:“你留在房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出來,記住了嗎?”
安頓好了薛良玉以後賀持方才帶著笑意走了出去:“不知我這二弟究竟是哪裡得罪到小璞了,我替他向你道歉你就放過他吧。”
方璞這才鬆開翟易心的衣領將他扔了過去,虧得那幫伶俐的兄弟們及時接住了他不然他又要重新回去配藥了。
只聽得方璞冷冷的說道:“他沒有得罪我,他也不敢!老孃就是純粹心情不好找他撒氣你能拿我怎麼樣!”
賀持無奈的搖了搖頭:“你簡直太不懂事了!這麼多年來他不僅常年為山腳下的百姓免費施藥。更是為我山寨的兄弟們根治了無數頑疾,他同樣是我的左膀右臂,是我信賴的兄弟。我不允許你這樣對待他!”
方璞咬著牙狠狠地罵道:“他是你的兄弟又不是我的兄弟,我可管不了那麼多。在我眼裡,他不是你的什麼左膀右臂,他就是你賀持豢養的一隻無比聽話的狗而已。”
聽罷此話賀持氣的是渾身發抖,他強行拽著方璞來到了涼亭中:“你剛才說的還是人話嗎?你有沒有良心?三年前你發高燒多日不見好,多少大夫都束手無策。是易心獨自一人冒著嚴寒跑到山上為你採藥才救了你的命!若不是有他在,你早就變成了孤魂野鬼哪還能像今日這樣撒潑耍賴。你以為易心真的怕你嗎?他只不過是讓著你不跟你計較罷了。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對易心和我的兄弟們不敬,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見到賀持真的生氣了,方璞才有了一絲收斂。她理了理凌亂的衣裳說道:“其實我今天不是來跟你吵架的,我是有事要跟你說。”
“說。”
賀持只不痛不癢的甩了一個字過去。
方璞道:“我今天看到一輛馬車從山寨門口離開了,那個小賤人是不是走了?”
賀持帶著些許怒意指著方璞的鼻子說道:“你嘴巴放乾淨一點。”
雖是不服氣但方璞還是改了口:“……我是誰那個姓薛的離開了?”
賀持輕輕“哼”了一下:“我的妻子怎麼會離開我,走的是她阮公子他們。”
聽罷此話方璞一刀砍在石凳上:“這小娘們還真是給臉不要臉了,上次我放過她不知道感恩也就罷了,居然還敢厚著臉皮呆在這兒。”
賀持一把奪過方璞的刀扔到地上:“你夠了沒有!是我要她留下來的,我喜歡她不是她的錯。你要怪就怪我,要罵就罵我。”
方璞很是不服氣的將另一隻刀也狠狠的扔到地上衝著賀持大聲喊道:“你說我沒良心,你有良心嗎?你知道我今年多大了嗎?”
賀持轉過頭不再言語,方璞繞到他面前繼續說道:“你不知道我告訴你。我、方璞今年已經三十二歲了。我他孃的為了等你娶我我等到了三十二歲!我把一個女人最美好的年華全部用在等你的路上,你他孃的給了我什麼?那小娘們除了比我年輕漂亮還有什麼好的?我才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真心對你好的人。”
賀持這才說道:“你怎麼就不明白呢?這和年齡容貌無關,我和你是不可能的。”
方璞朝著賀持臉上啐了一口唾沫:“我去你大爺的!自從二十二歲那年遇到你以後我的心裡就再也沒有裝下過別的人。你可倒好,隔三差五的就要相一回親,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明明我比翟易心那孫子認識你早了兩年,可你跟他比跟我親了不知道多少倍。我在你眼裡到底算什麼……”
此時賀持早已被方璞吵得頭痛不已,他捂著發昏的頭坐到了一旁。方璞的咒罵與埋怨並沒有因此結束反倒變本加厲。
大約又罵了半個時辰,方璞才逐漸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