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陳甲的文字中發現這紙張的。”張松用手指著陳甲答道。
陳甲正在與於心之低聲說話,這時聽了張松的話,先是一愣,醒悟過來後便大怒道:“怎麼可能?小子你可不要情急之下就胡亂攀咬他人!”
“我確實是在你的文字中發現這紙張的,這是事實!”張松根本就不在乎陳甲的威脅,平靜而堅定地說道。
“那就是你寫的!平日裡你的字跡輕易不肯示人,就是為了掩飾。”李末手按刀柄,朝陳甲走去,“看來張松說得沒錯,這些事情就是你們做出來的!”
“這不可能,如果是我寫的,筆跡就應該一樣,怎麼會出現兩種不同的筆跡?”陳甲道。
“那是暗中你學會了兩種筆跡,平時用的是一種筆跡,幹壞事時就用少有人知的那種筆跡,以免被人發現。”好不容易抓住了陳甲的辮子,張松不打算如此輕鬆就此放過,實際上是不是陳甲不管,先把水攪渾再說,只有水渾了,他才更有機會。
“李末停下!”于敏之與周方幾乎同時開口制止了李末。
李末停頓了一會兒,最後極不情願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夫人你看看吧。”周方將紙張遞給了于敏之。
于敏之緊張而疑慮地接過了紙張,仔細地看了起來,看完之後,半晌她都沒有出聲,顯然也是認為兩者的筆跡是一樣的。
陳甲與於心之見勢不妙,也湊過頭去看。
“不對,這筆跡不是我的,這字也不是我寫的。”陳甲大聲道,“這是,這是,對了,這是沈攸寫的,前幾日他給我看過的。”
“對,我也記起來了,這是沈攸寫的,那天他也給我看了。”周方恍然大悟,“我當時還奇怪,一向默不做聲的沈攸居然會寫字。”
眾多的目光聚集之下,沈攸剎那間就很不自然,他滿臉通紅,結結巴巴地分辨說:“沒有,沒有,我沒有寫過那葛布上的字。”
“沒有寫過那字?現在筆跡都對得上,你還想抵賴,那事情必定是你做的!”周方再也沒有那副淡然了,他揮舞著右手,朝沈攸怒喝。
“是了,今天下午有人見你的兩個親隨慌慌張張地往你屋子裡去了,想必是他們兩個做的吧!來人,去把那兩人抓來!”李末惱怒之極,大聲吩咐。
沈攸一聽,臉瞬間就白了,也不再嚷嚷了,出了座位,朝于敏之跪下,一雙小眼睛哀求地望著于敏之、於心之與陳甲。
“夫人,我真是沒有寫那字啊,我是被冤枉的,請夫人為我做主啊!”沈攸跪在地上哭喊。
“既然不是你做的,等你的親隨到了,一切不都清楚了嗎?先起來吧!”于敏之道。
沈攸又朝於心之與陳甲跪著道:“於君,陳君,你們要給我做主啊,我可是真心投靠你們的啊,前幾天不是說好了的嗎?”
然而無論是於心之,還是陳甲都把頭扭向了一邊,沒有正眼望向沈攸。
張松冷眼看著這一切,對青松谷內兩派的力量有了更為直觀的認識。
隨著時間的推移,從於敏之等人處又得不到任何幫助,沈攸臉上失望的神色就越來越濃,最後終於變成了絕望。
臉色幾番變幻之後,沈攸趁人不注意,拔出刀來,一刀劈向了李末。
然而,李末雖未望著沈攸,卻時刻注意著他的動靜,這時覺察到沈攸一刀劈來,便一步躲開,反手一刀捅向了沈攸。
這一刀捅在了沈攸的大腿上,估計是傷到了股動脈,那鮮血噴湧而出,沈攸“啊”地一聲就倒在了地上。
本來沈攸透過加害張松以圖加害周明庶,這事就讓李末憤怒不已,現在沈攸居然還想刺殺他,這讓他尤其憤怒。在沈攸倒地後,他還不解恨,又朝沈攸的腹部捅了幾刀,沈攸就連話都說不出了。
此時,沈攸的那兩名親隨被捆綁著押到了大廳。
沈攸滿臉殺氣,提著流著鮮血的刀,走向了那兩名親隨,問道:“今天下午是不是你們兩個推下巨石,要殺害張松的?”
那兩名親隨嚇得渾身直髮抖,話都說不出來。
“快說,是不是你們做的?”沈攸鐵青著臉問。
“是,是沈君讓我們做的……”其中一名親隨勉強顫抖著聲音回答。
“都不是好人,居然想要害周君,留你們不得!”李末一說完,就朝兩名親隨胸膛各捅了一刀,將兩人殺了。
“哎呀,李末,你怎麼那麼心急呢,應該先問清楚情況再處置嘛。”于敏之嘆息道。
望著倒在血泊中的三人,張松心裡輕鬆了許多,只是他沒有想到真兇居然會是一個他從未見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