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蘭欣低頭沉思,蘇文君很是睿智地微微一笑,說道:
“楊誠今天下午在林建光開的那家海洲寶馬四S店裡,與一個叫蕭琳的女人發生衝突,你還記得吧?”
“記得!”
蘭欣點頭答道:“這個蕭琳我也查了查,她曾經是楊誠在海洲美院的同學,同校不同系。當年她為了拆散楊誠和莊靜,讓楊誠吃了不少苦頭。大學畢業後,蕭琳嫁給了星加坡鼎新城市發展集團董事長李鼎新的次子李明哲。兩年後離婚,但不知是什麼原因,她這次回國竟然是以鼎新集團華夏分公司執行長的身份回來的。”
“先不管蕭琳是什麼身份。我想說的是,楊誠能對一個曾經得罪過她的女人懷恨至今,而且逮著機會就對她發難。而唐旭東是一個意圖搶佔他女朋友的男人。”
蘇文君顯很有興趣地分析道:“楊誠對一個女人況且睚眥必報,你覺得,他會跟一個對他女朋友圖謀不軌的男人友好相處嗎?”
能勝任蘇文君的助理兼保鏢,羅蘭欣的頭腦自然不可能笨。經蘇文君這麼一點撥,羅蘭欣想是突然想到什麼,恍然大悟地說道:
“蘇總,楊誠肯定是用了什麼非常手段,迫使唐旭東不得不讓他佔了個大便宜!楊誠與唐旭東此前一直沒有什麼交集,他能逼唐旭東讓步,只有一個原因!彭曉東!”
蘇文君眼神漸漸轉為深邃,點頭說道:“楊誠如果真敢拿彭曉東突然死亡這事威脅唐旭東,那我對他的心智和膽識就有必要重新評估了。”
“的確!”
羅蘭欣深表認同地用力點了下頭,肅然說道:“唐旭東的為人,可比蕭琳要狡猾狠辣得多!但更重要的一點是,楊誠若是從彭曉東遭遇車禍突然身亡這件事,判斷出海華地產將面臨一場重大危機,那他對海華地產的格局應該瞭解得非常透徹。”
“你的意思是,楊誠因為在暗地裡關注唐旭東,順帶著對海華地產有著超出一般人的深入認知?”蘇文君一雙遠山般的黛眉微微皺了一下。
“因為他是一個非常記仇而且有仇必報的小心眼男人!”羅蘭欣很肯定地答道。
“他在暗中密切關注一個對他女朋友居心叵測的男人,說明他是一個懂得隱忍,知道進退,行事謹慎,心思縝密的人。”蘇文君顯然另有不同見解,緩聲說道:
“一個不知道關心、保護自己女人的男人,其心胸格局必然有限。彭曉東是海華地產的最大股東,幕後操縱者,雖然知道的人不多,但也不是什麼秘密。
楊誠昨晚意外撞見了彭曉東遇害經過,還是此案的唯一目擊者。手握一個對海華地產堪稱是致命傷的把柄,如果他還不知道對唐旭東這個情敵發難,那他就不是行事謹慎,而是膽小如鼠。
海華地產為了封鎖彭曉東遇害這個不利訊息,讓其總部各個部門放假三天,楊誠肯定從他女友莊靜口中得知這個情況。而這也讓他從另一個方面證實了彭曉東遇害對海華地產的打擊有多麼沉重。唐旭東碰到對手了。”
“難道楊誠真的不擔心唐旭東會對他搞秋後算帳?”羅蘭欣眼顯惑然神色地問道:“還是他另有憑仗?”
“彭曉東這一死,留下海華地產這麼大一塊蛋糕,對它垂涎三尺的人不知有多少正在磨刀赫赫。”蘇文君明顯有點幸災樂禍地笑道:
“以唐旭東的眼光格局,他肯定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為了一個女人而跟楊誠弄得魚死網破。光是應付銀行和政府方面的人,就夠他焦頭爛額了。”
“蘇總,您真的認為楊誠能幫到您?”羅蘭欣很是費解地問道。
“嘗試一下,不一定會贏,但如果不去嘗試,我肯定是輸。”蘇文君美目中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憂愁,嘆然說道:“如果不是碰巧從楊誠手裡買下這塊正陽綠冰種料,福星珠寶庫存的高檔翡翠原料已經斷貨。
若是我再想不出好的辦法決高階翡翠原料的供應問題,福星珠寶這愉有著三百多年曆史的金字招牌就有可能砸在我手裡。我蘇文君將來有何臉面去蘇家的前輩先人?”
“蘇總,您吉人自有天相。車到山前必有路!”羅蘭欣似乎對蘇文君有著一種強烈的信心。
蘇文君目光迷離地看著桌上那塊綠瑩瑩的正陽綠冰種料,喃喃說道:“你不覺得,就在我即將陷入絕境的時候,是它讓我看到了一線希望嗎?”
“可是蘇總,我怎麼看都不覺得楊誠像個賭石高手。”羅蘭欣苦笑著說道。
“不管他是不是,再找個機會試試他不就知道答案了?”
蘇文君眼中神色回覆淡然,精緻絕美的玉容上,浮顯出一絲智珠在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