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沾花惹草,又不說清楚,夫山兄才誤會了!”
“呸!我什麼時候沾花惹草了!”唐毅氣得臉色鐵青,“我承認,沈梅君是當初我送給楊博的,誰知道當初弱不禁風的廢材,被楊博教成了一個小魔女!”
“那你怎麼不說清楚?”
“說什麼說!”唐毅無奈道:“難不成我滿世界告訴人家,沈梅君是晉商的人,和我一點關係沒有,好歹人家還是個黃花大閨女,我至於到處傳閒話嗎?”
徐渭嘻嘻笑道:“看看,憐香惜玉了吧,你就不要隱藏了!”
“憐你個大頭鬼!”唐毅狠狠一拍桌子,發狠道:”凡是算計過老子的,我都不讓他好過!沈梅君,你等著,不讓你付出代價,老子就不姓唐!”
問題算是弄明白了,最鬱悶的就要數何心隱了。
他何大俠縱橫江湖多少年,上至閣老,下至山賊土匪,他打交道的人數之不盡。結果竟然被一個黃毛丫頭給騙了。
回想起路上的一點一滴,有太多刻意的東西,比如沈梅君的手邊總是放著一本唐毅的詩文集,比如她沒事的時候,老是深情地凝望北方,比如一提到唐毅,她就興奮不已……原來這一切都是演給自己看的。
黃毛丫頭啊,你演得也太像了!
看起來壞不是憋了一天兩天,偏巧天王廟的案子爆發,火燒到了吳鵬,他們就將計就計,順水推舟。
當得起用心險惡啊!
何心隱臉臊得通紅,都不敢抬頭。
“唐大人,不用你出手,我何心隱就要讓那個丫頭嚐到苦頭!”說著,他站起身,就要往外面走。
正在這時候,唐毅書房外面的廊簷下,響起清脆的銅鈴聲,短促有力,唐毅臉色就是一遍。
原來在唐毅的書房四周,都掛著驚鳥鈴,微風出來,會不斷搖動。但是有一個鈴鐺,雖然掛在那裡,卻從來不會動。在鈴鐺的內部,有一根細線,直通院牆的幾處觀察哨。
遇到了賊人,走水,或是突發的狀況,就會被拉響。
鈴聲又急又快,連續響了三遍,就表明是有人圍了府邸。
“好快啊!”唐毅不由得感嘆道。
徐渭和何心隱的臉色都變了,何心隱攥著拳頭,“唐大人,我不能連累你,讓我出去!”
“連不連累不是你說了算,嚴世藩是盯上我了,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人把你帶走。”
徐渭也說道:“夫山兄,別逞強了,趕快想想,往哪裡躲吧!”猛一抬頭,徐渭看到了牆上的一幅畫,突然眼前一亮。
“行之,恐怕你要破財了?”
“怎麼說?”
徐渭笑道:“前不久陛下招我進宮,讓我跟著鑑賞了幾幅古畫,陛下都說氣韻不足,隱隱然,還提到了《清明上河圖》,似乎有些想法。”
唐毅眉頭一皺,上次嚴家討這幅畫,弄得王世貞跑到潭柘寺閉關,想要弄一幅假畫騙嚴家父子。結果被自己阻止,還把畫留在了自己手上。
現在看起來,寶物有靈,不是自己能享受的。
“也罷,把畫卷起來,弄一個大箱子裝上。”唐毅看了眼何心隱,囑咐道:”夫山兄,你就暫時藏在箱子裡,等出了府邸,再把你放出來。”
為了救自己,唐毅這也是不計代價,何心隱急忙深深一躬:“多謝唐大人!”
此時,外面喊聲響起,管家急匆匆到了門外。
“老爺,嚴世藩來了!”語氣之中,透著強烈的惶恐,看起來這些年,嚴世藩的確兇名赫赫啊!
唐毅穩了穩心神,邁著方步,走出了書房,看著變顏變色的管家,唐毅微微冷笑,“怕什麼?嚴世藩是老虎不成?還能把你吃了。”
“不能,自然是不能!”管家額頭冒汗。
唐毅哼了一聲,“前面帶路,我要會一會小閣老,看他漲沒漲本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