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永昌一臉苦兮兮的,說道:“胡大人,不是本官不想救總督大人,實在是本官束手無策,還請胡大人體諒。”
胡宗憲一腦門子的官司,強壓著怒氣,問道:“何大人,狼士兵打你,總要有個原因吧,你能不能說說?”
“哼,還能什麼原因,要錢唄!那個彭翼南說了,上一次他們打了仗,立了功,朝廷不給賞賜,他們險些餓肚子,這一次讓他們出兵也行,先拿十萬兩銀子出來。本官說沒有,他們就動手大人,這還有沒有王法了!”
鄭永昌也是頻頻點頭,跟吃了苦瓜,嘆道:“別說十萬兩,就連五萬兩我們也拿不出,眼看著總督大人蒙難,我們心急如焚,可是如之奈何!胡大人,你上次能安撫住狼士兵,這一次也有辦法,我們都靠著你了。”
胡宗憲面頰發燒,他能安撫狼士兵,還是靠著唐毅幫忙弄銀子,對了,沒準唐毅能想到辦法……他猛地一回頭,卻發現唐毅已經不見了……
青石路上,一騎狂奔,唐毅用最快的速度向城外衝去。他實在是不願意看鄭永昌那些人的無恥嘴臉,貪銀子的時候,一個賽兩個,真正讓他們幹活,就一推二六五,生怕擔一點責任,唐毅就不信偌大的杭州城就弄不出十萬兩銀子,說白了就是誰都不敢承擔營救不利的罪名,結果只能眼睜睜看著王忬遇險。除了無恥和飯桶之外,實在是想不出任何詞彙形容他們。
唐毅腦中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絕對不能讓王忬出事!“岳父啊,岳父,你可要撐住啊,我可等不了三年啊!”唐毅不要臉地想到。
衝到了狼士兵的營門口,飛身下馬,直接往裡面衝。
“你是什麼人?”兩旁的衛兵伸出兵器相攔。
唐毅長出一口氣,怒吼道:“閃開,我是給你們送錢的,財神爺你們也攔著?”
士兵們一愣,還沒見過這麼橫的呢,有人急匆匆跑進去,不多一會兒,彭翼南從裡面走了出來,看到唐毅,他皺了皺眉。
“你不是胡大人的師爺嗎?”
“彭頭人好眼力!”唐毅鎮定了一下,說道:“彭頭人,看在胡大人的面子上,該請我進去吧!”
“沒問題。”彭翼南依舊臉色不善,只是淡淡說道:“我又沒攔著,土家人對待朋友從來都是夠意思的!”
言外之意,你要不是朋友,那可就兩說著。
邁著大步,走到了軍營,唐毅一屁股坐下來,有士兵送來了一杯白水,顯然待遇不高,連著名的土家油茶湯都沒送來。
唐毅懶得管這些,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小本,又拿出毛筆,取出一個特製的銀盒,開啟之後,裡面是專門的墨水。
沾著墨水,唐毅刷刷點點,在小本上連續簽了三張,扯下來,送到了彭翼南的面前。彭翼南不解其意,傻愣愣看著。
“這是三張銀票,每張五萬兩,一共十五萬兩,彭頭人只要出兵,去解救王大人,事成之後,我再給你們十五萬兩。”
十五萬兩,再加十五萬,那不就是三十萬兩嗎!
彭翼南這下子可傻了,三十萬兩,足夠他們一年的軍餉了,是向何茂才要的三倍之多!這小子是什麼人啊,怎麼一出手就如此大方?
突然彭翼南一拍巴掌,怒斥道:“小賊,你當我們是傻子不成?”
“彭頭人怎麼說?”
“區區三張紙,就說是十五萬兩,你怎麼不說是三十萬兩,一百萬兩?”
唐毅呵呵一笑,“不是我出不起,而是你們不值這麼多錢!”
“你!”彭翼南正要發作,這時候一個老者從外面走了進來,來人正是彭翼南的父親彭明輔,老頭幾步走到了桌案前,抓起了銀票看了看,突然朗聲說道:“來人,拿著銀票去兌銀子,能兌出銀子,老夫就替公子賣命,如果兌不出來,呵呵,我們土家人自有處罰的辦法!”
唐毅敲著二郎腿,滿不在乎笑道:“還請兩位頭人立刻調兵,別耽誤了功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