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隊人馬,來到正中,分立三方,一時間似乎都沒有下一步動作得意思,數息過後,長天催馬往前踏了一步,有趣的是幾乎在同時,曹劉二人一樣開始向前。
見此情景的三人,臉上帶著會心的笑意。
“一年不見,二公似有發福,人道是心寬體胖,由此可知,兩位必是喜事連連。”長天拿出了一張桌子、三張椅子,請兩人坐下,一臉的微笑。
“自何時起,名重天下得長皇叔,竟變得如此客套?倒叫操心生好奇。”曹操微笑道。
“備縱有喜事,亦不及右將軍,轉戰天下,博採名望之萬一。”劉備同樣微微笑著。
接下來三人一番說笑攀談,那樣子就像是多年不見得老友,重逢敘舊得情形,只談風月,無關正事。
長天不由得心中腹誹,這倆傢伙閉口不談徐州的事,顯然是準備讓他提出來,不過這裡最不急得應該就是自己,他對徐州又沒意思,他為什麼要提?長天也故意憋著不說,和曹劉二人,喝著聊著,漫天胡扯。
三人不時得放聲大笑,使得外人不由得好奇,不知他們在談些什麼東西。
現在這種三方融洽無比的情形,暗暗讓人有些心焦,三人各自的手下,都在提防著來自另兩方可能的偷襲,至於陶謙的郯城早已被他們忽略了。
曹劉長三人,接連兩天按兵不動得行為,無疑像是在用文火熬煮著整個郯城,讓城內得人感到了,面對強大力量的那種無力和真正的煎熬,慢慢的他們喪失了戰意。三人是不是故意的,是約好的還是偶然為之,又或者是英雄所見略同,這誰都不知道,但效果無疑很好。到了現在這一刻,徐州城內的所有人,都已經在心裡面,預設了整個徐州的命運離陶謙這個真正的徐州牧,徹底遠去了,而把握住他們命脈的,正是遠處那對坐笑談的三個人。
不戰而屈人之兵,大抵就是如此了。
陳登同樣也是這麼認為的,他不知道曹劉長三人的想法,但他能肯定的是,這三人從未將陶謙視為過稱職的對手,陳登對此,確信無疑。
但他也沒料到,這三個傢伙似乎在感情融洽的程度上,遠超過其他的那些諸侯之間的關係,陳登心中突然冒出了,一點不太妙的預感,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謀劃似乎出現了,一個漏洞。
“不!絕不至如此!天下諸侯,只重利害!袁術無智,劉繇無能,長天於江南坐大,已成定局,曹劉二人,斷無不顧之理!”陳登看著遠處的三人,心中默唸道。
陳登朝東南方看了一眼,隨後又看向了正在笑談的三人,而他寒光閃爍的雙眼,則一直聚焦在長天的身上。
“唔。。老夫命不保矣。。。”就在陳登不知道計算著什麼的時候,他的腳邊傳來了一陣虛弱的聲音。
陶謙醒了過來,他用右手捂著疼的像是裂開了得腦袋,在下人的扶持下,吃力的站了起來。
逐漸清醒過來的陶謙先是一驚,轉而望向了周圍,發現自己還是在郯城的城頭,手下的文武也還是立在原處,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然後他立刻看向了城外,他這一看,一眼就瞅見了,正對郯城而作,並且仰天大笑著的長天。
“長賊!老夫與你誓不兩立!”陶謙兩眼充血,鬚髮皆張,在下人的攙扶下,顫抖著罵道。
“昌霸呢,那昌霸為何還不見動作?老夫許下高官厚祿,更以重金相饋,這昌豨便如此回報老夫??”陶謙突然想到了什麼,他朝著四處喝罵道。
隨即他就看見了面色有些緊張的曹豹,突然對曹豹罵道:“我遣曹宏結連昌豨,鎮守盱眙,曹宏不但不戰,反望風而降,此人乃你從弟,你亦脫不開干係!曹姓者,無善類也!”
被悲憤和憋屈充斥了胸膛的陶謙,已經不管不顧開始地圖炮。
曹豹被陶謙這麼一罵,臉色氣的發青,這事兒跟他有個屁的關係,鎮守盱眙對抗長天?這特麼換他也一樣會投誠,你以為大家都像你一樣,跟條瘋狗似的,逮誰咬誰?這種明擺著是送死的事,誰特麼願意幹。
陳登同樣有些憐憫的看著差不多快瘋了得陶謙,心裡對陶謙不屑得想法,自然而然的冒了出來。你出的那點好處,怎麼可能讓昌豨動心?對付這種無信無義的傢伙,就得雙管齊下,以利害兩者相說之,讓這蠢豬知道,不打就會死,跑也跑不掉,他才會敢動手。
“將曹豹拿下!”陶謙用手指著曹豹下令道。
但是似乎沒有人願意聽他的令了,陶謙的命令換來的只是周邊的冷眼,與曹豹那譏諷的眼神。
“你們~你們!!”陶謙指著周圍的將領士卒,一口氣堵在了胸口之中,差點再次昏過去。
“主公累了,還不扶下去歇息?”曹豹對著周圍的兵將,冷聲道。
周圍那些親衛也好、武將也罷,互相看了兩眼,默默的上來將已經雙眼無神的陶謙,扶了下去。
曹豹走上一步,對陳登抱拳道:“元龍,你看如今情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