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人有云,險厄之處,必是安全所在,果然不假。待客棧動手之後,那蓋勳必然調集兵力,於城內大肆搜捕,我等於此地卻可安然無虞。”
“頭領果然妙計,若是城中大亂,這落霞書院的守軍,是否會被調去緝人?”
“你想趁亂潛入其中殺人?”
“嘿嘿,果然瞞不過頭領。”
“何其蠢也!”
那首領罵了一句後繼續說道:“此等緊要所在,便是分兵,亦會留有後招,你去殺人豈非自投羅網,再者書院眾人之懸紅,不過異人所設,區區百千金,何足掛齒?況異人之言,如何信得?”
“反觀長天臂助,便是蔣幹、闞澤,亦有五千金一人,魯肅、劉曄首級,更是作價萬金!不殺這些要員,反去刺書院那些庸才,豈非捨本逐末邪???”
“頭領,不知到底是何人,竟願出此重金,求購長天麾下文武。”手下問道。
“某雖不知,卻不難猜,除了弘農楊氏,還有何人願如此行事,當日長安刺董之時,某亦在西京,長天便言及要誅滅弘農楊氏九族,此人身為當朝右將軍、又是天子皇叔,必不會自食其言,故此兩家已成水火,現今這長天手握重兵、如日中天,楊氏不掌兵權,自是勢弱,出此重金,在情在理也。”
手下點了點頭,覺得自己的首領說的很有道理,之後又想到了什麼,又問道:“頭領,我等如此行事,是否有些對不住之前客棧中埋伏的兄弟?”
“哼!此人身為旁門之人,卻與左道多有來往,首鼠兩端,東搖西擺,此前便準備除掉此人。”
“我早已交代下去,事成之時,便是他的死期。”
“頭領,那左道呢?我等將左道賣了,日後只怕要遭其報復。”話多的手下,繼續問道,恍然不覺自己首領已經在忍耐怒氣了。
“左道與我旁門何相干?是敵非友,早該除之而後快!此番只待左道等人,齊聚客棧,棧中兄弟,便會報之於城守府,以此為進身之階,成了這長天的大功臣,屆時我等再行事,豈不易如反掌?哈哈哈。”首領大笑道。
隨即他又話鋒一轉道:“似此等萬金重賞,某豈能與左道這些蠢夫均分?誰也取不走某家的金子!”
忽然他發現了自己手下的眼神,有些詭異,立刻說道:“君等皆非外人,自不會少了爾等好處。”
“首領英明神武,神機妙算。”不少人馬屁連拍。
首領眼光閃爍的看著這些人,心道:“那長天太過厲害,殺人不眨眼,與其作對,不得不謹慎萬分,屆時爾等切莫怪某無情,無奈之舉也。”
顯然這人同樣沒有將賞金分給這些人的想法,而是早已做好了捨棄他們的準備。
不但如此他還準備出賣按照約定,即將在客棧齊聚的左道人馬,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玩家們流傳出來的名句,有時候也有一定的用處,顯然左道和旁門兩家,都學到了。
左道選擇了長天門外的客棧,旁門則明著同意,暗中選了書院外某處隱秘場所,而且準備把左道的人馬,出賣給長天的人,自己從中取事,既能事成,又能獨吞黃金,一石二鳥,兩全其美。
只不過他還不知道,事先在客棧的那幾個人,已經被周倉帶人給殺光了,反而他要殺死的那個客棧夥計,還苟延殘喘著。
史阿可能在市井待慣了,養成了一些壞習慣,比如扎人大腿,史阿抽出佩劍,一劍就刺穿了,躺在地上的那夥計的大腿,口中問道:“適才打鬥之人,去了何處?”
本來已經生無可戀的夥計心中,頓時冒出了盈滿心肺的憤怒。
他都準備等死了,竟然還有人來欺負自己。
“那處!”夥計閉眼指了個與之前,應付皇甫堅壽時同樣的方向。
史阿看了看,那是落霞書院的方向所在,心中瞭然,應該不會有假,畢竟書院眾人也是被懸紅的,只不過金額比較少罷了,但應該也會被列為目標。
於是史阿舍了夥計,開始朝書院的方向進發。
他之前在獸醫家的不遠處,看見那些涼州眾,一個個的進入了獸醫家中,但是等了半天卻不見一個人出來。
史阿暗叫不好,自己被騙了,這些人連帶白毛殺聖,一定是從另外的路出去了,估計是自己的行蹤,被大名鼎鼎的殺聖察覺,因此從側門甩開了跟蹤之人。
不過史阿並不擔心,刺殺長天文武的事,不可能一朝成功,如果那麼好殺,長天早就成光桿司令了,那還會等到現在。
所以獸醫這條線雖然暫時斷了,但史阿有把握將對方找出來,而且他也不止這一條線,那名客棧夥計,十有八九就是旁門左道的刺客,因此史阿快速朝客棧趕去。
史阿趕到客棧一看,就看到了一地的屍體,客棧中的房客與掌櫃,睡得睡,就算醒著的也不敢出來。
當他發現那夥計還活著的時候,立刻毫不留情的開始逼問,所以他和皇甫堅壽一樣,也得到答案了。
在史阿上路之後,周倉和張寧從客棧正門快速走出。
“小姐,適才你與何人講話?”周倉問道。
“一個叫于吉的貪婪野鬼罷了,幸好你之前那一聲大喝,還有隔壁房間那公子,推門而出,嚇阻了此人,不然恐怕我還要花一番手腳。”張角之女張寧道。
“他日相遇,某必敲碎此人腦殼!”周倉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