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時念真捂著側腹,眼睛因疼痛而半眯,聽著張揚的詰問,怒火中燒。
同時,心中升起一種荒誕之感。
她一直掛心的人,竟是這麼想她的,嘴唇張開想說什麼,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張揚摔在一地碎瓷片裡,臉上傷口流出的血如淚,讓她狀似鬼魅。
她衝時念真厲聲嘶吼
“金錢、名聲、美貌,你全都有!”
“連不講道理的末世,你都能覺醒異能,活得高人一等。”
“哪怕你把傅東明打吐血,他都想要你!”
“而我呢?”
“我還不夠謹小慎微嗎,不夠努力嗎,不夠汲汲營營嗎?”
“我像個丫鬟一樣當牛做馬,全天24小時等候你的差遣,賺一點微薄的工資勉強度日,還要供弟弟讀書。你呢?”
“你只用每年接一兩個劇,就能安安心心在學校唸書,用著各種奢侈品,還能收穫名聲和粉絲!”
“憑什麼?”張揚面紅耳赤,青筋凸出,醜態畢露。
“原來,你在嫉妒我。”時念真胸口劇烈起伏,說不清是被氣的,還是疼的。
明白了張揚是怎麼想的,時念真收回視線,低頭看向左肋下的傷口。
一道紅黑的光從黑龍胸針溢位,在傷口縈繞。
刀還未拔出,傷口的血卻停了,只有一開始流出的血浸溼了白t。
時念真能感覺到,疼痛掩蓋之下,血沾在面板上和在腹腔裡堆積的知覺。
上次被周慶用唐刀捅,她只感到要死的劇痛,是豁出命去瘋狂,不顧知覺的驅動全身,才能動起來反擊。
這次,她清晰的感知到疼痛,其餘知覺也沒有消失。
腦子依舊清醒,她行動自如,好像這個傷只是劃破手指的小傷,疼痛可以承受,並沒有讓她失去行動力。
這是身體變強的表現?
還是胸針的功效?
怎麼不是長出鱗片,像深淵主宰一樣刀槍不入?
“不,我不是嫉妒你,我恨你!”張揚還在大喊大叫。
時念真卻不想聽了。
她移開視線,看了看外面的悽風苦雨,自嘲一笑。
無論張揚怎麼想,無論過去張揚曾給予她多少溫暖,張揚現在都選擇了捅她一刀。
嫉妒地,瘋狂地,痛恨地捅了她一刀。
在她治好張揚渾身的傷後,在她為張揚報仇出氣時,在她帶張揚離開這個糟糕環境前!
背叛了她!
時念真嗤笑一聲,說不清是嘲笑自己,還是嘲諷張揚。
她重新俯視張揚。
“安靜!”
強大的異能釋放,張揚抬起的上半身被狠狠壓在了地上,下巴猛磕在瓷磚地板上,差點咬斷舌頭,當場就讓她頭昏眼花。
張揚疼得嗚嗚叫,卻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門口兩個人被時念真壓著動彈不得,此時聽了張揚的話,更是一句話都不敢說,深怕時念真遷怒他們,把他們都殺了。
傅東明渾身是傷,早疼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