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但是聯軍的大軍並沒有趁夜進發。
埃拉西亞大軍的帥帳中,幾們神殿騎士和將軍的臉色都不好看。地上擺著一隻獅鷲邊同騎士的屍體,一隻米許長的巨大箭只剛從屍體上取出。
威爾斯凱把這隻和他平常所用地箭矢還大上少許的箭拿在手上看了看。說:“這不是弓所能夠發出的,只有弩車才能發出地這樣的東西,箭頭上面還用密銀絲紡織著魔法陣。不但加強了穿透力和破壞力,最重要的是可以把空氣的影響力減弱到最小。箭桿地製作也非常精密專業,保證了箭矢的直線射程,製作這樣一隻箭地成本不下於五十把精鋼長劍。所以才可以達到兩裡之外的恐怖射程。”
埃拉西亞的一位將軍立刻說:“從小開始飼養培訓一隻獅鷲和獅鷲騎士所花費地成本絕對可以打造一千把上好的精鋼長劍。而一個小時之內。我們就損失了四十八隻獅鷲和獅鷲騎士。而且派出的小分隊隊長都全部陣亡,他們可是經驗最豐富的戰士。沒有了他們獅鷲部隊地戰鬥力至少要一目瞭然一半。”
“各個方面巡邏的獅鷲部隊都在同一時段遭襲。獸人採用的方式也都是一樣的。都是先射殺隊中的隊長。缺少了指揮地人,進退自然失度,如果不是因為他們都是頭腦清楚的精銳戰士。看見情況不對知道往回撤,損失只有更大。”
威爾斯凱皺眉說:“獅鷲隊伍的隊長們非要穿著和隊員不同的衣服來方便敵人瞄準麼?”
“沒辦法。在空中的戰鬥可不比在地面,無論是陣形還是指揮很多時候用聲音是傳不到的,只能靠相互之間的默契配合。彼此之間的距離有時候是看不清樣子。所以隊長的衣服裝束痴然必須與眾不同,這樣才能保證戰術和陣形的運轉。”
“我實在是懷疑,足足兩裡距離,什麼樣的弩車還能有這樣的精確度?即使是有這樣的精確度,又怎樣來瞄準?如果是您出手。我還會相信,但是那些野蠻的獸人……”另一個埃拉西亞的將軍遲疑了一下,轉頭問威爾斯凱。他曾經看過這位神殿騎士所展現出來的箭技,他無法相信那些野蠻的亞人類也可以達到那樣的地步。
威爾斯凱搖了搖頭,漠然說:“已經發生了的事就用不著再去懷疑什麼。矮人工匠精製的弩車我相信足夠有這種精度,絞盤配上獸人的力量,射出的箭矢也絕對有足夠的破壞力。如果說視力方面……即便是我都不敢和蜥蜴人比,竟然我的眼睛不可能長得像它們那樣凸出體外還可以自動調節,再經過長期的專門訓練,所以他們能夠做到這些確實是沒什麼值得懷疑的。”
“兩裡的距離,不用說獅鷲騎士們的弩箭,即便是戰鬥法師們的法術也絕對無法攻擊到。他們就保持著這樣的距離,用雙足飛龍搭弩車加上蜥蜴人操縱的戰術把制空權奪了過來。這戰術完全把雙足飛龍的力量和體積的優勢發揮得淋漓盡致,而且進退有度,根本不會追擊到我們大軍的上方讓我們的弩炮和魔法師有機會,難道就這樣讓那十來只雙足飛龍就完全壓制著我們的獅鷲騎士們麼?”
一個參謀想了想,說:“讓魔法師和弩車隊先到前方潛伏著,然後再以獅鷲引誘他們飛到上空,驟然突襲。這個計劃怎麼樣?”
“那不可能的,你要怎麼潛伏?”一個立刻回應,他是一直駐守東邊高地邊緣的,對獸人的能力很清楚。“他們的視線可不受夜晚的限制。無論你怎樣派出部隊,他們都可以在上面看得一清二楚。”
艾得力克轉頭對威爾斯凱說:“明天我們兩一起出擊就可以,這種弩炮對我們沒什麼作用。只要想辦法把那十來只雙足飛龍幹掉,作戰的主動權就完全在我們這邊了。”
“兩位大人,也許這就正是歐福的意圖所在。”一旁的年輕聖堂武士突然開口,之前他一直沒有說話,吤靜靜地看著桌上的沙盤聽著將軍們和神殿騎士的對話。
艾得力克皺眉看向他,問:“什麼意思?賈維武士。”
賈維武士點了點頭,用很平淡的聲音回答:“我認為,既然歐福能夠策劃出這麼精細有效的戰術,那麼我們如何應付這個戰術也一定在他們的計劃當中。對於這樣超遠距離空中的弩炮狙擊,也只有強大的單兵突然戰術能夠破解,這點我們想得到,歐福的人也不會不清楚。我想在他們的眼中,威爾斯凱大人和艾得力克大人的性命也許比整個獅鷲隊伍更有價值……”
“你的意思是……歐福這樣做其實是想要誘殺兩位神殿騎士?”埃拉西亞的一位將軍忍不住笑了起來。“哈哈哈哈,你認為那些獸人有能力在十萬大軍之前斬殺兩位武技已經這樣出神入化的神殿騎士麼?我倒馬不得他們敢傾巢而出,讓我們一舉殲滅。”
但是無論神殿騎士還是聖堂武士都沒有笑,他們的臉色反而越來越孳生。因為只有他們知道,這並不是沒有可能,甚至大有可能的。如論單兵突進,歐福只會比他們更強。蘭斯洛特並不會出現在這蠻荒高地的戰場上,所有神殿騎士幾乎盡出,他必須留在賽萊斯特保護教皇陛下。只要目標出現並暴露在了十萬大軍的保護之下,他們絕不會懷疑那個男人有能力殺掉任何一個人。
但是埃拉西亞的將軍和參謀們卻不會這樣看,在他們眼中這與其說是謹慎,不如說是畏首畏尾。神殿騎士在他們眼中都不可能動搖的地位在這些天中已經開始變了,而現在他們這樣的反應則是再把這種威望澆上了一盆冰水。
一位參謀看了看凝重的氣氛,嘆了口氣說:“諸位大人,我再說一次,我們是不是小心得有點過度了?其實很多煩惱都是來自我們自己的過分小心。我們大可以十萬大軍長驅直入直取歐福,在絕對的力量對比面前,這些雙足飛龍什麼的小花招根本是沒有用的。”
兩位神殿騎士和年輕的聖堂武士都沒有吭聲,臉色也沒有變。沉默半響後,威爾斯凱沉聲說:“無論是教皇陛下還是蘭斯洛特大人都對我們說過,對付歐福必須小心,不能大意。而且我們自己也認為他們確實也不是可以輕視的對手。實際上我們現在這樣穩紮穩打就要要把戰鬥變成雙方的兵力硬碰,只要讓我們慢慢地循序漸進,不露絲毫破綻地把部隊都開到歐福城下,那才是讓他們一點花招都耍不了。”
一個將軍哼了一聲,說:“也許陛下和聖騎士大人是對的,但是在相隔千里的賽萊斯特指揮,又怎麼能應變戰場之上的瞬息萬變?兩位大人戰技上我是欽佩無比,心服口服的,但是真正沙場上的戰鬥卻並不是那麼簡單的,有句老話叫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指揮上的顧忌太多是兵家大忌。我個人認為……不應該過多考慮教皇陛下之前的話。”
其它同僚們都忍不住看了這個將軍一眼,雖然說和準度含蓄,但是他終究還是說出了當前所有人最想說的話。當前最大的問題並不只是雙足飛龍對獅鷲部隊的這個狙擊戰術,這只是個引子,由些帶出的則是凸現出了聯軍中的指揮不協調。
神殿騎士也沒有開口,靜靜地聽著這個將軍繼續說著。
“前段日子為了防止獸人們的偷襲,把大軍的前進必為晝伏認行這件事已經讓軍中計程車氣大大低落。今天受襲後,兩位大人立刻要求我們停止行軍,嚴防獸人偷襲。我們其實也是知道獸人是有可能隨後就這樣的行動的,但是如果我們一直這樣有什麼風吹草動就立刻這樣風聲鶴唳,士兵們會怎樣看?長此以往即便我們可以一直進發到歐福城下,士氣也將在這種緩慢的壓抑和不信任中消磨殆盡。沒有了士氣計程車兵們……”
艾得力克突然出聲打斷了將軍的話:“不用再說了,明天一亮,我們兩人就和獅鷲騎士們一起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