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那口吻,忽然把話斷章了。
黃子澄的心猛地提了起來。
啥意思?
不該什麼?
怎麼就千不該、萬不該了?
我幹什麼了我?
七上八下的黃子澄,臉色數變。
他全力以赴開動腦筋,都猜不透自己哪裡做錯了。
如果蔣瓛在這裡,他會苦口婆心地拍著黃子澄的肩膀說:“兄弟,回憶下你進來的時候先邁的是哪隻腳?”
可惜,黃子澄是沒有機會等到友情提示了。
朱元璋陡然大喝:“大膽黃子澄,你可知罪?”
“啊——”
黃子澄又怕又慌又茫然。
罪?什麼罪?
我幹什麼了就有罪?
可朱元璋是皇帝,他都這樣說了,沒有罪也得給自己找個罪啊!
“臣、臣知罪!”
黃子澄忍著眼淚,伏低上半身,主動將頭頂烏紗摘下。
他覺得:大不了就是丟官罷職,或者不當太常寺卿,被貶外放去做知府知縣。
事實證明,他太天真了。
黃子澄太不瞭解老朱是什麼人了。
朱元璋揹著手彎著腰,臉居高臨下靠近黃子澄。
“你告訴朕,你錯哪兒了?”
“啊——這???!!!”
黃子澄傻眼了。
知道錯還不行,還要我自己說錯哪兒了?
講不講理了?
這話也不能問出口啊……
黃子澄硬著頭皮,試探著說:“臣、臣不該妄自揣測聖意。”
“陛下封寧王殿下為全柱國,定有陛下的深意。臣不懂裝懂,還自以為是,臣知罪!”
砰砰砰砰,黃子澄簡直就是拿腦袋磕地磚。
地磚都碎了兩塊,朱權心疼的不行。
然而,這並沒什麼卵用。
“黃卿啊……你怎麼就不懂呢!”
朱元璋望天長嘆,痛心疾首,搖頭走開的他,似是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