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明知道對方會設計害你,你也要往裡跳?”周寂眉頭微皺,不理解司藤的固執。
他明白眼前這個女子性子裡的高傲,但想不通為什麼要給自己找一個這麼大的麻煩。
“不該問的別問!”司藤心中已然泛起幾分不耐,冷冷的瞪了周寂一眼,拂袖離去。
九眼天珠可以反饋兩人的情緒,但無法窺探各自的內心。
周寂隱隱感覺到司藤心情的煩悶,自己也有些不虞道,“不想說不說,大不了等你死後,我把九眼天珠從你身上摳出來,去找別的苅族想辦法。”
話音剛落,只見一根藤條從房間飛射而出,照著他的臉頰狠狠抽下。
“你是不是瘋了?”周寂腳步輕點,飛身退後,剛退到水池邊緣卻見司藤依舊不依不饒,另一根藤條以更快的速度飛射出來,纏向周寂的左腿。
這是周寂第一次見司藤這般暴怒,平時的九眼天珠雖然也會反饋煩悶、氣惱的情緒,但今天的司藤明顯和以往不同。
周寂感知的情緒更多的其實是慪氣,不是為他剛剛的話慪氣,而是在為她自己慪氣。
周寂躍身而起,腳尖踩上房簷,再一退後,已經來到屋頂,看著坐在二樓閨房的司藤,皺眉道:“莫名其妙!”
說罷從屋後翻落,朝諸位懸師入住的酒店趕去。
司藤怔怔的看著周寂離開的身影,像是在朝夕相處的過程中被他的性格感染了一般,遙遙輕嘆,緩緩的收回了目光。
一直以來,司藤最想要的都是擺脫別人的控制,為自己而活。
即便她相信周寂並不會以九眼天珠拿捏她,可這種命不由己的感覺依舊讓她如鯁在喉。
“你可知,我若和白英合體,兩人記憶、人格必將相融,屆時你還是你,我卻已經不再是我了.......”司藤開啟梳妝鏡,指尖從精緻的木梳上輕輕滑過,觸碰到了另一側的廉價木牌上面。
這是她和周寂一起辦身份證的時候,周寂在紀念品店臨時刻給她的。
木牌中心的‘忍’字已經佈滿了裂紋,彷彿一觸即碎.....
從達那離開的時候,司藤就從周寂手中討回了這隻木牌,只當是留個念想。
若是在以前,她定然毫不猶豫的選擇和白英合體,也有足夠的信心可以佔據白英的軀殼,泯滅她的意識。
可自從知道白英在八十年前殺掉她的那一刻就開始謀劃借屍還魂的計劃之後,司藤的信心也隨之動搖了。
她沒有想到當初那個她眼中的‘戀愛腦’心機居然如此之深。
司藤不敢保證自己當前的實力可以抗衡白英八十年的謀劃,更不知道那張遊湖寶塔圖後面將會面臨什麼。
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是一張大網,將她籠罩其中,引導她尋找白英的蹤跡,與她正式合體。
懸門眾人可以說是司藤最後的一道保險。
雖然他們實力羸弱,但數千年的懸門底蘊,足以幫助她鎮壓白英的意識,保證她可以安然合體,不被白英意識所侵。
...........
周寂根本不知道司藤心中的困擾和糾結,他在離開庭院之後就匆匆趕往了六善酒店。
沈銀燈畢竟是女子,周寂也沒打算大晚上的溜到一個女子的房間看人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