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我不會動,但魏文潤我一定要動,你動不動?”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向小九,魏文潤不過害你打幾板子,你便要報復他,未免太過於睚眥必報,你可知三日前,魏文潤因殿前失儀受廷杖十棍,可到底為什麼打,此事父皇已然替你解決。”
“天經地義?解決?”向桉沒忍住笑了。
變態居然說出這麼正義的話,真是難能可貴。
不過,她得多一點理智,多一點良善,稍稍理思緒,向桉道“我想動魏文潤的理由很簡單,一,何桃是為我所殺?不是。她是自己所撞牆而亡,其死亡原因不管是直接或者間接原因都與我無任何關係不說。”
“我曾實地查驗,發現在旁邊的泥地裡發現同一個腳印不停在徘徊,且在牆上發現一枚同一個泥印,證明曾有人爬過這道圍牆。”
“後來路口幾個老乞丐也證實這一點,他們曾看見何桃丈夫在圍牆外待了許久,隨即借力路旁大石奮力躍到牆上,而我查到,就在一個時辰前,魏府曾有下人找到其丈夫,給了他五十兩銀子,隨後,他便馬不停蹄直奔我公主府後院。”
“你說我睚眥必報,可我得知這個訊息後並未找她丈夫討伐一二,按理說何桃撞牆而亡與她丈夫脫不開干係,若我真是你口中所說之人,此刻我連朝臣我都動了,無聲無息殺一個平頭百姓又如何?”
“二,何桃不是他魏府六年前的那個奶孃,她六年前可還沒嫁人。三,魏文潤殿前因失儀捱打與我有什麼關係?哪個朝臣不捱打?莫非每次朝中哪個朝臣因儀態受罰便是父皇為我打的他們?”
話落,院中一剎間彷彿陷入凝滯,兩人四目隔空對視,在這個隔開炎夏的四方院落中,在這個蟬鳴聲分外鬧人的午後,無關親情,唯有靜到極致下的暗潮洶湧。
向桉能感覺到向杺正以極其奇特且凌厲的目光盯著她,銳利程度如萬年不曾解凍的冰刺,彷彿是要破開她的皮肉、骨血直達靈魂深處,好好由內至外地探究一番眼前人究竟是不是本人。
性情過於大變以至於露陷了?被懷疑不是原身了?
但,那又怎麼樣?
早已預料到了。
偶爾她很慶幸系統沒有一股腦把原身記憶全給她,讓她有一定可以做自己的空間,偶爾又很煩躁沒有原身記憶,需要見到那個人或者東西才能想起某個特地記憶。
但在自己穿越,清楚得知任務起,不管原身記憶有多少,她早已給自己劃的模仿原身的限度就是不被人當成妖怪燒死就好,其餘的她是她,原身是原身。
不論她做好事壞事,她自己來擔,原身以往好的屬於原身。
日後旁人提起她做的惡事,說不定還會說一句“想她向桉原先是多麼一個矜貴耀目,滿腹詩書才華橫溢的女子,而今怎會變成如此一個野心勃勃,爭權奪利咄咄逼人之人?”
手心溼濡一片,指尖不自覺掐住手心,向桉搶先道“哥哥可要助妹妹一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