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芸孃的幫助下擦了擦腳。
顧清歡輕笑,“我們有得選嗎?”
無論從什麼角度來看,顧清歡都不得不幫助皇后,畢竟皇后還要叫她一聲姑姑,更何況在未出嫁前,因為皇后只比她小几歲,所以他們幾乎是一起長大的。
顧清歡不能對她的懇求無動於衷。
陸白點下頭,“明白了。”
他從懷裡取出一張紙鶴,“讓她把這東西常年戴在身上,可以抵擋破空境以下高手一次襲擊。”
陸白又從身後的書桌上取出一燈籠,“這個叫鬼燈籠,凡在這燈籠燈光之內,邪祟無處遁形,還可以鎮壓搬山境以下的鬼祟。”
陸白這可是把壓箱底兒的東西都拿出來了。
至於他手頭的招鬼符和驅鬼符,皇后恐怕用不上,還有一個神符倒是可能用的上,但這神符陸白都沒用過,上面寫了可以請神上身,陸白可不知道它能請來什麼東西。
萬一請來鬼仙兒那可就不得妙了。
“行,我明天入宮交給她。”顧清歡高興地說。
至少對皇后那邊有個交代了,若不然,她的侄女求到她,她卻拿不出什麼手段來,心裡總是過意不去的。
“明兒我也去宮裡。”陸白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他估摸著今兒去查了劉言,皇上肯定已經得到訊息了,他不會不找陸白說說的,畢竟事實就在那兒擺著,陸白又代表皇太后查案,皇上總要說個話的。
雨依舊淅淅瀝瀝的下。
由於天兒夠晚了,陸白沒有折騰顧清歡,他們就在小樓上歇了。
雨落不斷。
屋簷上的雨珠滴落在屋簷下的水缸裡,滴答作響,又或者落在芭蕉葉上,啪嗒作響。陸白摟著顧清歡,聽春雨作響,不覺煩擾,反而覺得很溫馨。
就像幼兒時,同玩伴藏在被窩裡,留一道縫望著外面,想象著被子擋住了鬼,然後同玩伴在被子裡玩耍那樣的歡心與溫馨。
就這樣聽半夜春雨,陸白摟著顧清歡做出春秋大夢時,偶然在恍惚間瞥了外面一眼窗戶,不由地清醒了。
外面天很亮。
像燒著了半個天空,然後光芒落到窗戶外牆壁,屋簷上的景象。
好在離的有點兒遠,不用太擔心。
饒是如此,陸白還是決定出去檢視一下,在這梅雨時節著這麼大火,這可不是件小事。
陸白抽離了顧清歡枕著的身子,霎時間身影消失在屋內,接著出現在高高地馬頭牆上,腳踩在瓦簷上,在細雨中迎風而立。
風有點兒涼,吹動了陸白的頭髮,吹這他的單衣獵獵作響。
陸白循著火光望向遠方,眉頭不由地一皺,“皇宮?”
難道顧清歡剛說了,皇后那邊就出岔子了?
不會這麼巧吧。
“你不用去了,有內書堂在,有頭有臉的人是燒不死的。”邋遢道士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陸白身後,缺德和尚也在。
“如果有燒死的,那絕對是皇上下令把人燒死的。”邋遢道士哈哈大笑著飲一口酒。
陸白目光一凝,記起了當初太上皇在位時,燒死的那位皇后。看來這太上皇是夠無情的。
他把目光收回來,回頭看邋遢道士一眼,“你這什麼毛病,下雨天在外面喝酒。”
陸白又瞥缺德和尚一眼,見他倒是沒有喝酒,而是盤腿坐在地上在唸經,“你們來客真是怪人。”
邋遢道士嘿嘿一笑,“你知道這陰雨天為什麼叫鬼天氣?因為這時節正是人煙稀少,鬼出來活動的天氣,這陰雲遮天,把天也擋住了,也正是修煉的好時機。”
“你的修行就是喝酒?”陸白覺得莫名其妙。
他讓他們早點兒休息,然後望了望皇宮的方向,身子消失在原地,等再出現的時候,人已經出現巍峨宮牆的琉璃瓦屋簷上。
此時,一件輕衫出現他身上,在夜風中路一朵漂浮的白雲。
陸白探頭看了看,宮門的禁軍有條不紊,安靜如常,依舊震驚把守著宮門,對遠處燃起的大火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