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戶驛因為狩方眾的惡行,幾乎化為了一片火海,滾滾濃煙遮天蔽日,房屋倒塌聲、平民哭泣慘叫聲不絕於耳。
秦天賜走在街道之上,面沉如水。他自認不是個好人,因為好人不長命。但他也不是個無惡不作的壞人,起碼違背道德底線的事他不會去做。
一路走來,磐戶驛的慘狀已經深深刻印在了他的腦海當中。街頭巷尾,隨處可見平民的屍體,或躺或趴,死狀悽慘。
“砰!”
一聲悶響傳入耳中,秦天賜不用抬頭就知道是自決袋引爆的聲音,這一路他聽了太多遍了。
被卡巴內不幸咬傷、抓傷的平民,顫抖著拿出隨身攜帶的自決袋按在心臟位置,閉眼拉動引線,自此告別這個世界。
“他們本不應該遭此磨難。”
無名看到一對母女抱在一起,母親邊安慰著懷中的女兒,邊將一個自決袋按在女兒的心頭。小女孩左臂有一道明顯的抓傷,趴在母親懷裡哭泣。
母親也不禁落下了淚水,默默拉動了引線,陪同女兒一起去了另一個世界。
“世界是殘酷的,她們保護不了自己,只能選擇如此。”
秦天賜看著倒在血泊中的母女,心裡也覺得不好受。心裡更加下定決心,在離開前一定要除掉天鳥美馬這個瘋子。
腳底加快步伐,秦天賜由走變跑,恨不得現在就衝進前田府邸內。無名也被他感染,小跑在身後。
前田府邸位於磐戶驛正中,十分鐘之後,兩人已經到達了門口。
拾級而上,偌大的府邸幾乎成了一個死宅,沒有見到半個人影。
“樹死猢猻散,前田領主也遭毒手了。”
秦天賜詢問了一下無名,得知她之前是從會客室出來的,並指明瞭方向。
“最高處嗎?前田也真會挑地方,是想讓訪客在會客室內將磐戶驛盡收眼底。想來天鳥美馬看到自己手下的傑作,一定沒捨得離開那處絕佳位置。”
秦天賜再度檢查了一番自身狀態,除了藍量見底外一切正常。接著從懷中掏出一個竹筒,遞給了無名。
“這是,血?”無名接過竹筒嗅了嗅,便知秦天賜的想法。也不多說,趁著趕路的時間將竹筒中的鮮血飲去一半。
“剩下的一半給你。”
秦天賜也不客氣,接過竹筒將剩餘的鮮血灌進了腸肚,頓時小腹處感覺到了一股溫熱,自身藍量緩慢增加,直至滿額。
足足走了五、六分鐘,他們才到達了至高點。還未走入,便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踏入屋內,滿地的屍體和染血的榻榻米展現在了二人眼前,而始作俑者天鳥美馬則神態放鬆地坐在正中位置,雙手交疊託著下巴,半眯雙眼,像是早在等待他們一樣。
“來了?”
天鳥美馬語氣淡淡地說了一句,見秦天賜和無名全副武裝,明顯要戰鬥的架勢,沒有絲毫表示,連武器都斜放在身側。
“來了,洗乾淨脖子了?”
秦天賜同樣以冷淡語氣回應,手中貫筒槍栓拉動,發出“咔嚓”一聲脆響。
“呵呵。”天鳥美馬沒將秦天賜放在眼裡,轉而轉動金色的眼瞳看向一旁的無名:“你也要取我性命嗎,無名?對你的兄長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