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很明瞭,菖蒲做主把八代驛的難民接收了,造成的後果就是甲鐵城超負荷,床鋪、食物告急。
她和時光旅記等人討論一番,時光給出的建議是縮減配給,支撐到下一座未被攻陷的驛。而床鋪問題,那隻能擠一擠了。
“方法是可行的,不過你們遇到阻礙了吧?”秦天賜一針見血,說出了問題所在。
菖蒲“嗯”了一聲,頗為無奈地說道:“新來的難民遭受到了顕金驛居民的抵制,他們擔心這些人攜帶了病毒。”
“也對,畢竟在這破地方住了多日,難保有人已經感染了。”
“是的,所以我便想隔出單獨的一節車廂,結果又遭受到了很大的阻力。”
秦天賜在一旁聽著菖蒲在那絮絮叨叨,哪裡還有一方領主的模樣。看來她承受的壓力不小啊,此刻都表露了出來。
久未說話的無名不屑地“哼”了聲,開口道:“那就用武力,讓他們說不出話。”
菖蒲詫異地看了無名一眼,接著瞟向秦天賜,意思這位可愛的小妹妹是不是被你感染了。
近朱者赤,秦天賜也覺得無名的作風有些向他靠攏的趨勢。他伸著兩根手指在自己腦門上摩挲,思考一陣兒才說道:“菖蒲大人,這事就交給我吧。”
“是嗎?那真是太感謝了。”菖蒲等的就是這句話,她“倏”地一下站起,臉上重新露出了笑容。
“我就不打擾你們休息了,回見。”
“回見。”
送走菖蒲,秦天賜見無名冷著張臉,尋思這小丫頭是不是吃醋了?剛才還跟自己有說有笑,四方川菖蒲一來就板著臉。
“首飾盒都收了,還不趕緊給人家辦事?”無名拿出小鹿皮擦拭起短銃,看都不看秦天賜一眼。
“還真吃醋了,哥的魅力有這麼大了?”
將就著窗戶,秦天賜看了看玻璃上自己的倒影。由於多次使用極限狀態,面相已經老化,現在一副三十出頭的中年人模樣,胡茬子都出來了。
“不過,很有成熟大叔的味道啊。”
臭美了一番,秦天賜推開房門走出。就像無名說得,收了錢得幹活啊。
目前甲鐵城暫時停靠在鐵軌上,剛接收的八代驛難民正在登車口一個個接受著檢查。許多顕金驛的平民都隔著窗戶冷眼看著他們。
一個多小時前,他們還沉浸在死裡逃生的喜悅當中。現在這翻臉比翻書還快,一個個繃著臉,用看垃圾般的眼神盯著模樣狼狽的八代驛眾人。
“菖蒲大人太善良了,居然收容這些難民。”
“天哪,你看那個人。他衣服都髒成什麼樣了,活脫脫一個乞丐!”其中一位婦人指著車窗外說。
“這些人就該扔在外面不管,瞧他們那樣,誰知道有沒有被感染。”
車廂內的平民一個個言辭尖銳,充滿了濃濃的譏諷嫌棄之意。
“哦?把你們扔野外待幾天,也好不到哪去。”
正嘲諷八代驛難民的一個男子聽到有人出言反諷,面露不滿回頭望去,想看看是誰這麼大膽敢反著說話。
結果他一看說話之人,即將蹦出嘴巴的芬芳詞彙硬是嚥了回去,支吾著說:“蒼...蒼士勇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