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張衝興奮得狠狠一揮拳,然後一轉身,一把就抱住了魯炎,哈哈大笑:“怎麼樣,魯炎,我沒說錯吧,我們今天真的就可以離開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了,哈哈哈哈哈——”
魯炎被張衝抱得有點兒難受,一是張衝這傢伙力氣太大了,動作十分狂野,一點兒都不溫柔,抱他一下,就像想把他勒死一般,而且張衝竟然一點兒都不注意,竟然當著蘇齊的面把兩個人私底下形容這個地方的詞語“鳥不拉屎”都說了出來。
但他也無可奈何,只能尷尬地笑了笑。
不過魯炎的擔心是白擔心了,蘇齊並沒有因為他們說這個地方是鳥不拉屎而怪罪他們,他只是笑了笑道:“收拾一下,現在就走!”
“好嘞,蘇隊,我們馬上收拾!”張衝鬆開魯炎,連忙縱身一跳爬到了上床,一把拽過丟在另外一張床上的手提包,然後把床上的東西一下捲成了一包,一起塞進了包裡。
蘇齊看到這兒,哭笑不得:“張衝,你就這麼收東西的,也太粗暴了,你看看人家魯炎是怎麼收的?”
張衝俯身,低頭看了一眼,此時,魯炎也開啟了包,不過他的收拾可就比張衝柔和多了,他先是把床上的東西一一折疊起來,方方正正,整整齊齊,然後一一放進包裡。
“娘們才這種收東西!”張衝看了一會兒,不以為然地道。
“張衝,你?”魯炎聽了,不滿了,停止了收拾的動作,抬起頭等著張衝。
張衝則絲毫不讓地直視著魯炎。
不過蘇齊不給張衝發表歪理邪說的機會,只是把臉一沉,嚴肅說道:“張衝,要是你不想你的行禮被教官一腳踢進垃圾桶,那你還是認真地向魯炎學學!”
“啊?”張衝愕然地看向了蘇齊,張著嘴,一副難以接受的表情。
蘇齊沒再說什麼,轉過身去,出了宿舍,去外面去了。
“哈哈!”魯炎大仇得報似的開心了起來。
張衝無奈,只得又把東西從包裡拿了出來,學著魯炎的樣子摺疊起來,不過他在這方面實在太差勁了,哪怕拼進全力,摺疊出來的方塊也是三角形不像三角形五邊形不像五邊形,怪怪的。
幾分鐘後,魯炎和張衝收拾好了東西,揹著包,出了宿舍,下了樓,到了樓前的操場上站好了,與其他新兵一起,列成了一個方塊。
整理好了隊伍,蘇齊這才朝新兵方塊說道:“好了,大家都跟我來吧!”
他帶著新兵們朝獸營走去。
這是獸營第一次招收新兵,也算是海軍陸戰隊的一次嘗試,要是成功了,以後的海軍陸戰隊的擴編可就容易多了,不然,獸營的兵都得從老兵中招收,來源就太單一了,先不說其他的,單是數量上就受到了嚴重的限制。
蘇齊帶著大家,排著整齊的隊伍,在黃昏時分的暮光中,不疾不徐朝著獸營走去。
此時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遠處的天空被晚霞染成了血紅色。一股股熱帶樹木的清香漂浮在潮溼的空氣中,像一杯幽香而濃郁的茶。
一隊巡邏的海軍士兵走過來,帶隊的下士朝蘇齊敬禮。
蘇齊還禮,表情十分自然,已經習以為常。
蘇齊的身後,一群新兵們瞪大了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這一切。
他們雖然已經入伍,已經來了海軍陸戰隊,但這幾天都被關在宿舍裡,出不能出,看不能看,所以此刻,對周圍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與渴望。
往前走了十多分鐘左右,蘇齊放慢了腳步,回頭朝大家笑著說了一聲:“到了,以後這裡就是大家的新家了!”
聽了蘇齊的話,魯炎用明亮的眼睛掃視了一圈。
這裡像是一個大院子。
只不過院子很大,一排排的木板房子錯落有秩地紮在土地上,一眼望不到邊。
房子周圍是高大的紅磚牆,牆上還有電網。
零零星星的,有幾個老兵站在木板房門口,對著他們指指點點。
蘇齊帶著大家沿著小路走向院子的後面,一直來到圍牆下。
牆上有一扇光滑厚重的大鐵皮門。
蘇齊帶著大家在鐵皮門前停下,他一個人走上前,敲了敲鐵皮門。
鐵皮門的門口掛著一副木牌,上面寫著“海軍第56037倉庫”,旁邊還有“閒人莫近、禁止煙火”等標語。
咯吱的一聲,鐵皮門上開啟一個小視窗,蘇齊從作訓服的口袋裡掏出一張證件,送進視窗,隨口說道:“特別通行證0987。”
過了一會兒,鐵皮門忽然緩緩開啟了,露出一條幽深昏暗的山路,山路兩邊長滿雜草和野花,兩側都是怪石嶙峋的峭壁。兩名哨兵從裡面吃力地將鐵皮門拉開,另外兩名哨兵手持鋼槍,對蘇齊敬禮。
蘇齊接過哨兵交還的通行證,回頭一笑,對著一行目瞪口呆的新兵說道:
“歡迎你們進入獸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