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有多好,也要有可能完整的實施下去。!ybdu!
至少白名鶴不會讓倭人知道太多,也不可能對倭人說你們不要去種大米了。
白名鶴在唸雪樓裡待了一天,又在行首院待了一天,最後一天則是去看廣海新衛的新船下水,這是在白名鶴來到廣東之後,頭一條新造的船。
“這一條船因為是新技術試製,所以造的是貨物。”新任廣海新衛指揮使劉名軒在一旁介紹著:“船長十七丈,實際載重為二千三百料。這可是除去了船上必要的四十七名船員,以及必備一個月食物與水之後的載重。”
三料半就是一噸的載重。
這個就是載重七百四十噸大船呀,每一條船可以運送一萬四千石的糧食。
“要試試那些尖底船嗎?”白名鶴問了一句。
“軟帆尖底,似乎都是更好對抗風浪的設計,只是如何利用還需要再考量一下。已經安排製造十條七百料的試試,如果不好用就放在呂宋那裡,如果好用就再造更大的。眼下咱們的船就很合用。”
劉名軒也不急於新的船隻技術。因為眼下大明的運力明顯的不足。
“劉將軍,往來倭島的交易船。誰來負責最好?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福建水師都司同知藍海。他是一個很簡單的人,誰對他好他就會十倍回報。你讓福建水師有了巨大的收益,他領你這份情。最重要一點是,他是一個狠人。有必要的時候,他對殺人這事情不會有什麼不安。”
劉名軒倒是給白名鶴出了一個巨大的難題。
“這個,我怕我請不動。要不讓於大人去請,倭島這邊我運回來的無論是什麼都是值錢的好東西。我手邊沒有足夠的文吏了。”
劉名軒笑了:“你應該對南京擺一次威風了。南京那裡學子很多。光是舉人在周邊幾個省,你找上三五千人都不問題。只看你有沒有這個手段了,要說到學子,咱們廣東怕是整個大明舉子最少的幾個省之一了。甚至都比不上整天打仗的山西,以及貧苦的甘肅。也就是能和廣西、雲貴之地比一比。”
人才少呀。白名鶴感慨著。
可相反的,于謙卻大發感慨。人才真多呀。
兵部尚書于謙,四朝元老胡濙這兩位響噹噹的大人物在申熊的帶領人,正在聽課。準確的說,是在偷聽。
院內足有上百人正在整齊的背誦著一首不算是詩的詩。
先去分母再括號,移項變號要記牢。同類各項去合併,係數化“1”還沒好。求得未知須檢驗,回代值等才算了。
“這是解一元一次方程的口訣歌,作會計的必須要學會這樣。白名鶴不需要只會記流水賬的人,他的賬本拿到戶部去。怕是沒點經驗的新人都未必看得懂。我也是被逼著學了兩個月才算是勉強合格,否則新年後我就會失去負責峴港這條線的領軍權。”
于謙用樹枝在地上畫了畫,一元一次方程在大明這個時代已經有所研究,在漢代九章算術之中也有了一定的解釋,數學在進步,白名鶴用後世的這種口訣形式,會讓人更容易學懂,讓算學不再是高等人才的專利。
“要不要去看看船工坊那邊上課。那個幾何學是每個工匠的必修課。有些大匠懂那些道理,可系統的成為一種學問卻是頭一次。”申熊又給於謙與胡濙說著。
胡濙問了一句:“還有什麼學問?”
“還有一種叫力學的。這個有些難。白大人還在編教材,幾位大匠也出了大力,怕是要等過了年才能夠拿出來。最近聽說那些藍眼睛客人也有懂這個的,也願意出一份力,時間上少不了,只會更多的學問!”
“研究學問總是一件好事!”胡濙也不會說那種天下間除了儒傢什麼也不要學之類的話。
又有信使分了幾隊出來報告。
來到于謙這邊的還是錦衣衛一位有職司的百戶:“兩位大人。事情動了。倭人那邊結束了,活下來的不足兩成,那武田信榮是個頂級高手,他一把刀就砍死了近百人。那倭人使節的腦袋是他親手砍下來的。”
“高手!”于謙反問了一句。
“是高手,而且是很厲害的高手。以軍中的幾位校尉所說。至少能在花無期手上走上三四十招不落敗,絕對的頂級高手。”那位錦衣衛百戶很認真的回答著:“還有,這個人組織進攻也有一套,他這邊只有不足一千人,再加上我們三千盾刀衛,就算那邊沒有武器也罷,可這打法卻是有章法,矛、弓、刀的配合也非常有水準,完全是一面倒的屠殺。”
嘶……于謙倒吸了一口涼氣:“白名鶴不會是與虎謀皮吧,這麼強的人物成長起來之後,以後會不會難以對付?”
“不會,他再強,一排火統也讓他知道,誰說了算!”錦衣衛百戶信心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