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名鶴很想告訴這位護衛,這個世界除了陰暗的一面之外,還有許多光明的。
可又一想,國與國之間,根本就沒有光明。
那護衛又說道:“原本在草原上,有人些臣服了大明。可他們自己強了之後也會變成狼,就算還是狗。可遇到敢和大明叫板的猛虎的話,他們也會是咬大明的狗。所以,請大人慎重,不可婦人之仁!”
“有理!”白名鶴重重的點了點頭。
這瞬間,白名鶴想到了兩個故事。一個是曾經在清末的時候,倭人重新劃分了琉球,南琉球歸晚清,可合約有晚清卻不敢接收,琉球曾經就是大明的屬國呀,那是通往太平洋的東大門,可惜到心中滴血。
另一個故事,就是女真部落以及之後的朵顏三衛。
何止是滴血,絕對是心臟上的動脈在噴血之傷!
“讓王誠去安排一下吧。然後通知張永,他手下的人事情辦得不錯。每個人可以給兩個月的假期,如果想去海外轉轉的話,所有費用公里出!還有這份告示貼出去吧,然後讓行文四大水師!”
“屬下代張總管過謝大人!”
白名鶴想到一件事情,轉過頭小聲說道:“南掌那邊有合適的荒地就讓買下一些來。”白名鶴壓低了聲音:“拜占庭的鍊金術士與大明的丹玉士研究了一種技術,用原本杜仲試過。就是那車輪上的軟外圈橡膠,可還有更好的,先圈下地以後才好種,在小呂宋找到幾株,可肯定還能找到更多的。”
那護衛明顯有些動容,身為太監身體不但不是完整的。而且內心世界多少也並不完整。許多太監最在意的就只有銀錢財貨之物了。
“南京原先的……”白名鶴話只說到這裡,那護衛就完全明白了。南京原先也是都城,太監的數量也不少,那些人能挑出來用,那些人不能用,自然要有些選擇。立即就應下了。”
白名鶴摸出一塊玉牌:“這件事情保密,你去找王誠就行了。”
“謝大人!”那護衛一臉的興奮,接過玉牌快速的去了。
南京城之中,又有告示貼出來了。這次貼在南京最繁華的街道上,告示上寫著每船懸賞白銀十萬兩,三萬裡遠洋敢拼死而行之人。帶回一物賞黃金萬兩,為海圖補一筆者賞白銀萬兩,此去兇險,九死一生。功成者可流芳百世。嶽王廟留名!
三萬裡對於拜占庭人來說,不是一個可怕的距離,他們從拜占庭來到大明何止三萬裡。可他們卻能夠不斷的看到海岸,而這個三萬裡卻是一直在大海之中,四周除了海水就是海水,連方向都需要靠太陽與星辰來把握。
在白名鶴心中,這就是九死一生的線路。
貼出告示之後,白名鶴並沒有指望太多人來應徵。只要有上百人白名鶴就滿足了。
有近百人就能夠有一船人,這樣就有了遠航的可能。
坐在白馬閣的閣樓上。白名鶴默默的往東邊看著,已經整整兩天了,連一個應徵的人都沒有見到,十萬兩銀子是不是有點少,不是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嗎?
“夫君有心事?”清荷在一旁問道。
白名鶴點點頭:“是,我有心事。我在想我什麼時候把人命不當回事了。明知是九死一生,還會出重賞讓人去赴死。這條路太兇險,至少需要連續三月甚至四個月時間才可能再次看到陸地。真正把人逼瘋的,可能就是這無窮盡的大海!”
“夫君……”清荷心中頭一次產生了一個巨大的疑惑。
為什麼?白名鶴會知道這麼詳細,為什麼白名鶴對那未知之地那樣的瞭解。
書中有嗎?怎麼可能有。一個從來沒有人到過的地方,怎麼可能會有書籍的記載呢。
但清荷沒有問題,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知道什麼是不應該問的,連孫苑君都不知道的秘密,她還沒有資格去知道。
望著遠方,白名鶴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我還是太心急了。”
“敢……戰……!”一個隱約的聲音從背傳來,白名鶴猛的回過頭來,似乎聽到這個聲音,可背後除了一臉安靜的清荷之外沒有人。
敢戰!
又是一聲高呼,比剛才的聲音更大了。白名鶴飛快的往西邊的窗戶那裡跑去,推開了窗戶之後,看到白馬閣正門外人頭湧動。
那裡有一萬老兵,最初是他們在齊聲高呼。
第二聲,卻是白馬閣內的護衛也跟著在喊。
第三聲敢戰高喊出來的時候,白馬閣門前已經不止這一萬老兵,有大明福建水師、南京都司、廣東水師、京城水師在這裡水師水兵,還有來自上林苑那些兵痞的代表,好幾萬人,加上許多百姓齊聲高呼:敢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