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白名鶴知道很容易,是最基礎的財會知識。
然後又找了一個相當複雜,四角債務外加折舊與按月分攤費用的科目,蕭鎡也算是被難為了一把,不過卻拿出小本與鉛筆寫寫畫畫之後,還是給白名鶴算清楚了。
“蕭老請上車,我們談點事!”白名鶴扶著蕭鎡一隻手臂,扶著老頭要上馬車。
這態度完全就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別說是看熱鬧的不明白,就是蕭鎡自己都有些暈。不過這會已經冷靜下來,不可能再和白名鶴拼死拼活的,剛才完全算是一時頭熱。
在往禮部去的路上,白名鶴很直接的開口說道:“碼頭上最近賬目有些亂,前幾天就發生了一些小麻煩。您老是知道,東廠這些人有些粗魯,在碼頭上有些稅目算的與貨主有些差別。先不論誰對誰錯,官府多收了貨主的。這是欺民。貨主少交了官府的是逃稅,要是為了這種事情打起來。總是不好的。”
“你什麼意思?”
“南京戶部把所有關口的稅給管起來,讓東廠的人只管檢查有什麼違禁品就行了。那些粗人,查賬的水平不行。就是數貨的速度倒是很快,但您老要知道,賬目清楚才好收稅,糊塗稅收一次兩次也就罷了,收的多少不好。”
南來北往,大明眼下只有兩個碼頭沒有商人。一個是廣東欽州碼頭、另一個是天津北碼頭。除了這兩個是純粹的軍管碼頭之外,就是南京原先的寶船碼頭。這會四周建起的貨倉都連綿十里不止。
福建、廣東、江南四省、北方、遼東。這一算大小碼頭十幾個,其中南京、杭州、蘇州、福州、廣州、天津六大碼頭,每個碼頭每天的貨物吞吐都超過二十萬石了。這麼巨大的貨物量,就南京戶部這點人物,連一個碼頭都盯不住。
“我們戶部,眼下沒多少人手了。”
“人手好辦,這不是要考試了嘛!”白名鶴樂呵呵的笑著:“這是大活吧。”
“容老夫思量一二!”蕭鎡心裡也知道,南京戶部這下的地位有了保證,估計比原先管著江南四省錢糧賦銳的時候更風光。
白名鶴給南京戶部的活。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大明對外貿易海關稅務總管。
這關稅自然是由出口稅,還有進口稅兩種。出口稅是事先講好的,每一種貨物都有名目以及稅率。進口稅也是有的。但區別卻是極大的。
大米的進口稅為千稅五,其實就等於是交了一個千分之五的碼頭管理費罷了。
次高的稅是寶石之類,叫奢侈品關稅。最高收到十成稅。因為利潤大,所以這十成稅也有人可以接受。別說是十成。就是收兩倍的稅寶石之類的貨物也是有巨大利潤的。
最高的稅是峴港、高麗的手工藝品。
比如高麗棉布,直接加五成收稅。白名鶴此舉是為了保護大明的織戶。還有瓷器,高麗的瓷器加收七成的關稅。當然,特殊類是隻收千分之五的,比如在名錄之中,那些訂購的低價值瓷瓶就是這一類。
五成與七成的大關稅,幾個大港一次也沒有收到過。
大明的麻布已經是極好了,原本就比高麗的又便宜又好,只有瘋了或者是傻了的才會去把高麗的麻布買回來,而且還面臨了鉅額的關稅呢。
就是不加稅都賣不出去的情況下,根本就不會有人往回買。
再不要說瓷器了,瓷器大明的上等瓷器怎麼可能是高麗人能夠比的,同樣的道理。買回來又貴又差,還有鉅額的關稅在那裡卡著。
很長時間,許多人都認為這種超鉅額關稅只是一個笑話的時候。行首院的人卻再次增加了大量的高關稅貨物,比如進口木頭是低關稅,但木頭製品就是高關稅了。
然後,生絲的出口、染料等許多初級產品的出口,關稅高的嚇人。
有人計算過,一擔生絲交足了稅,拉到峴港之後比織好的絲綢還貴三成價位。商人們在碼頭的時候,就放棄了這犯傻的行為,掉頭拉上貨回頭,也不會把這種東西裝上船的。誰也不作去作白辛苦還不掙錢的事情。
慢慢的,商人們開始分析白名鶴的作事風格,時間久了許多人懂了。
此時,白名鶴的用意才被世人所明瞭。
一個街口並不長,轉過彎就到了禮部這邊。蕭鎡與白名鶴這一鬧也傳到了禮部,禮部除了尚書之外的官員有許多都在二道門迎接,禮部尚書則在正堂門前等著。
這樣的迎接規格,對於白名鶴一個從六品官員來說,已經高到無法形容了。(未完待續。。
ps: 兩連更。
不要經常發呆,會真的變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