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忠搖了搖頭,“還錢是不可能的,但我會減免他們十年的稅賦。”
“什麼?”馬謖對這個答案又有些意外了。
馬忠有心替馬謖加加政治點,順便也讓周圍這些大老粗多少懂點治理百姓的方法,於是繼續解釋道。
“這樣的話,十年之內百姓都會很順從我的,而且會極力維護我的統治。畢竟,要是來了新勢力,他們還得重新交稅。權力和責任從來都是一體的。”
馬忠這番話說給這幫大老粗,足夠他們政治提高几個點的了,卻糊弄不了孫尚香。
孫尚香當初憑藉著稅賦和走私的手段,獨立養活了孫夫人城,她對這些小花招自然是爐火純青的。
她淡淡一笑,譏誚道,“呵呵,你就算永遠不徵收歷陽的田賦,那又如何?人頭稅你還要嗎?”
馬忠聽了哈哈一笑,“人頭稅我也不會要的。這個大亂世,已經給這個時代造成了巨大的創傷,百姓們正是需要多多繁育的時候。
咱們大漢人頭稅太過苛刻,很多百姓貧苦,都不敢生養孩子,甚至只願意生養能充當勞力的男兒,溺死剛出生的女孩兒。憑這些盤剝,怎麼能治理好一方呢?”
孫尚香頓時奇怪了,“那你準備怎麼辦呢?這歷陽……呵呵,且不說能不能奪下。你這些減免之後,幾乎沒有什麼收入,你拿什麼來養活你這麼龐大的歷陽軍呢?”
馬忠聽了微微一笑,“學你啊。”
孫尚香一怔,接著臉色嚴肅起來,認真的問道,“難道你準備向朝廷走私禁物?難怪,你看上了歷陽這個地方!”
馬忠聽了不答,話題一轉說道,“我聽聽說當日柴桑之亂的時候,江東軍的武將們紛紛下注打賭。當時是呂範做莊,甘寧在打賭的時候,把注壓在了我的身上,賭注是一把大珠。”
馬忠看著孫尚香認真的說道,“後來,甘寧打賭自然是贏了。就在很多人都在猜呂老大人到底會拿出什麼來折算給甘寧的時候,呂老大人拿出來了半斗的大珠!據說那大珠的成色,甘寧看了都啞口無言。”
馬忠的話說到這裡,孫尚香也默然無語了。
就連守衛柴桑,控制著近半江防的呂範都聚斂了大量的禁物,那麼其他江東軍軍閥呢?
這些規矩,說白了也只是針對那些無權無勢的商人罷了。
見孫尚香不說話了,馬忠安排公仇虎帶著手下計程車兵,四下去尋找糧食。
這時候正是稗草成熟的季節,野外的荒地上隔不遠就能找到茅草棚,裡面往往有一個兩個的驚慌失措的農人,還有成袋子的草籽。
公仇虎一邊命令手下搬走所有的草籽,一邊信誓旦旦等收復了歷陽一定歸還。
公仇虎的手下出去兜了幾圈,就得到了沉甸甸的收穫。
他的手下有馬,又不用跟著馬忠鑽林子,速度根本不成問題。
而且在他們的偵查中,又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這些幷州狼騎好像追殺馬忠的都是些步兵啊!
等到那些斥候們反覆確認後,趕緊把這個重要的情報回報給了公仇虎。
公仇虎不敢大意,又去和馬忠說了。
馬忠聽了一怔,反覆確認道,“步兵?確定全都是步兵嗎?”
公仇虎連忙把回報此事的張俊朗叫來。
張俊朗聽馬忠問起此事,解釋道,“回稟主公,我和手下的弟兄們在斷後的時候發現,卻是沒有騎兵追過來,只是一些步兵的營頭。而且這些步兵營頭來的很急,好像輜重帶的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