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討馬聯軍聚集,裡面的武猛校尉營當然不會沒有察覺。
實際上,今日一大早,眾人就留意到有軍隊在向自己營地壓了過來。
馬忠派出去的斥候被不知道哪裡來的斥候衝擊的很厲害,交鋒幾次之後可以活動的空間越來越小。見到如此,馬忠索性把他們都召了回來,免得折耗馬匹。
用過早飯之後,馬忠就來到望樓上眺望,其他的武官都跟著上來觀看敵情。
不肯走的步昭仍舊被軟禁在他的帳子裡,張平卻厚著老臉也爬上了望樓,來瞧瞧風色。
望樓上的諸多武官臉色都很凝重,張平一上來看到遠處那黑壓壓的人群,身子就是一晃。
對面這不得近萬大軍啊……
你們這是在搞毛啊?
這裡最多隻有四個營頭,千把的戰兵啊,要不要這麼誇張!
張平再仔細一看,一排排牙旗林立,甚是森嚴,完全沒有之前零散的模樣。
上次打來的雖然都是幾個中郎將手下的精銳,但畢竟沒有大將主持,看起來缺乏那麼一點氣勢。
如今這牙旗戰陣一擺,如雲大軍真是赫赫威嚴。
張平正仔細打量著,忽見一面大旗突兀,上書“偏將軍、永昌太守韓”的字樣,張平如同頭上捱了一悶棍,眼前一黑,腦中一陣眩暈。
這、這難道是韓當的心腹親兵?!
韓當那是什麼身價地位?!
那是江東軍軍事貴族中元老啊,雖說現在漸漸邊緣化了,但是在江東軍中的影響力卻不低。
張平心思正亂著,又見一面大旗飛揚,“偏將軍董!”
張平先是渾身毛髮一炸,接著回過神來。那兇悍無比,刀可斷浪的董襲已經沉入大江,現如今的偏將軍董,乃是他的兒子董寧。
張平正唏噓著,討馬聯軍那邊合計了一會兒,剩下的校尉們也心氣十足的打出了自己的旗號。
分別是,“懷節中郎將徐”、“慕義中郎將孫”、“討寇中郎將楊”、“蕩越中郎將鮮于”、“武衛中郎將宋”、“鷹揚中郎將徐”。
張平一見這密密麻麻的旗號,一口氣咽不下,險些噎死在那裡。
這、這是多少家諸侯來伐啊?
你們打的只是區區一個軍司馬啊!
“投降!投降!”
張平叫嚷著。
馬忠掃了他一眼,繼續觀看敵軍的陣勢。
張平按捺不住,瞪著大眼衝上去揪住他使勁搖晃,“你是瘋了嗎?你不看看對面來了多少人?你不看看那都是什麼來頭?你一個小小的軍司馬,為了爭一口氣得罪那麼多人,值得嗎!他們要的那個人是怎麼死的,誰殺了他,交出去就是了!事情到了這種地步,誰還會怪你!啊?啊?!”
張平激動的說了一通,望樓上眾武官心中百味雜陳。
說實話,到了今天這個地步,眾人心中都有些怨意。要是普通的麻煩,眾人也就接下了,可是現在對方是什麼陣容!
兩位偏將軍!六個中郎將!手提近萬大軍!
這樣的陣容別說打,就是做夢他們也沒想過會和他們對上!
可現在呢,為了蒙果的一己貪念,所有人都被迫陷在這個絕境裡。
可是眾武官想歸想,又覺得良心上有些說不過去,心中既期待又不安的看著馬忠,等著看他怎樣回答。
事情到了這一步,恐怕無論他說什麼,別人都沒法指責了。儘管可能心中會有那麼一點點失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