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剛,武剛,謝今年三人一起喝著桂花釀,談著各自的感情失意,多少有一些同病相憐般的相見恨晚。推杯換盞之間,一個敬花前明月,一個盼天涯歸人,一個嘆芳心錯付,各有各的愁思。
苦苦苦,相思難寄,離別路。愁愁愁,春風吹亂少年頭。
楊二看著這三個人掛著個苦瓜臉,互相舔舐傷口,無奈搖頭。他不明白,這世間情為何物,為何這麼多人為了它捨生忘死,既然相思是苦,那有何必去愛呢?母親是這樣,妹妹也是這樣,這好端端的神仙不做,偏偏要去做個凡人。想當初,自己成神之路上歷經過多少艱難險阻才好不容易混個肉身成聖。她們倒好,說不當神仙就不當神仙,愛情真的有此魔力嗎?
他也思考過什麼是愛情。只是在他看來,愛情不該是喜愛皮囊的色,也不該是無法言說的空。既然如此虛無飄渺,那這東西哪裡會比拳腳功夫這種實實在在的東西更吸引人呢?
包廂內五個人,三個在喝酒,一個在嘆氣,還有一個早就睡得天昏地暗了。江海洋,自稱千杯不醉,萬杯不倒。結果上陣還沒飲上個三兩回合就丟盔棄甲,一睡不起了。要問老龍王在哪裡?他呀,還在外面搭訕年輕美麗的女子呢。皮相老邁的他不知何時換上一身精緻的服飾,還略顯潮流;喝酒說話,談吐之間也是儒雅隨和。這個老頭居然還能混跡在一群少男少女之間,相處的如魚得水,好幾個年輕貌美的女生還主動向他示好,顏笑豔豔。好在他只是言語上和女子們開玩笑打趣,並無下流的肢體接觸,看來不用擔心老龍王會不會被楊二送去見他的三太子了。
在這天下人間,一行人各自有各自的歡喜,各自的愁。酒是個好東西,喝了它,除了煩惱,什麼都能忘掉。酒難忘憂,煙不解愁,只不過是暫時麻痺自己情感的玩意,有它可暫時逃避痛苦,找到一時的心安,不過終歸愁還是愁。也才有了那句“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包廂外,忽然音樂聲停。眾人不明所以,搖頭張望著似要在身邊找出些端倪,以至於酒吧內瞬間安靜下來,平時的叫嚷都換成了竊竊私語。
“怎麼了?突然間就停下來了?”
“發生什麼事了?”
“怎麼突然沒音樂了?停電了?”“你個傻冒,停電了燈還亮著?”
“是不是有人打架了?”
“好像是的,那有吵架的聲音。”
眾人順著聲音望去,的確有人在此發生口角,至於動手嘛,還不至於。兩個小年輕互相叫板,劍拔弩張,多半是為了姑娘爭風吃醋。好奇心使然,大家慢慢簇擁過去,想一探究竟。結果在燃燒的八卦心之下,這裡被圍了個水洩不通,儼然成了今晚此地的焦點。而這些動靜也驚動到了包廂內的眾人,身為老闆的武剛沒道理不出面平息事故,畢竟動靜鬧大了可是會影響到他生意的。既然主人遇到麻煩事,客人要是裝作沒看見那也太沒有道義而言了,所以其他人也就跟著武剛走出了包廂,前去一看究竟。
“你小子把這杯酒喝了。”其中你個男子咄咄逼人的把一杯酒端到另一名男子的面前。
另一個男子昂著頭,一臉的不服氣,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為什麼要喝啊?憑什麼?哦,你叫我喝我就喝啊?你是我誰啊?”
“喝了它!”
這兩人,一邊不接一邊不放,杯子就這麼舉著。周圍的人也開始議論紛紛。
“這人怎麼這樣啊?還逼人喝酒。”
“這小子好猖狂啊。”
七嘴八舌,都在數落著這個態度囂張的男子。反觀對面的男子一看周圍的人都在替他打抱不平,脾氣也開始上來了,脖子一梗,腦袋一偏回了一句:“我就不,你能把我怎麼著?”
二人就如此僵持著,武剛等人也走向此處檢視情況。
老話說的好,不是冤家不聚頭。謝今年循聲望去,藉著昏暗的燈光仔細觀瞧,這舉杯之人不是別人,正是致使他跑來這喝悶酒的頭號討厭鬼——呂岩。
一看見呂岩如此咄咄逼人的樣子,謝今年就氣不打一處來。“怎麼哪兒哪兒都有他啊?還跑到酒吧裡來爭風吃醋了?還逼著別人喝酒?這麼能裝怎麼不乾脆回家裝啊?非要在女朋友面前擺弄威風?”一點都看不順眼呂岩的謝今年一肚子牢騷,他對呂岩的討厭已經是明眼人一看便知的地步了。對他來說,呂岩這個花花公子,除了有錢,一無是處。他不明白為什麼高恬甜會選擇這個呂岩作為男朋友。
謝今年情不自禁的“咦?”了一聲。他發現處在這兩個男子中間的女生並不是高恬甜,等他環顧了一下四周後,他也沒能發現高恬甜的身影。
“渣男!”瞬間得出結論的謝今年不自覺地就脫口而出。看這情形他就已經猜到,這個呂岩揹著高恬甜外出“偷腥”來了。為了在新找的“相好”面前抖威風,非逼著面前這個男子把酒喝了,方好顯示出他呂少爺的威嚴。浪蕩子就是浪蕩子,哪裡會對感情專一,有什麼資格擁有愛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