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注意到她的目光是在看我的胳膊。
此時胳膊上的紗布透出淡淡的黑色,更像是沾染了黑色的血。
這並不是說我沒有換過紗布。
其實我每天都會換一次紗布,可縱然是這樣,早晨換的紗布,到了晚上的時候,就會全部變成黑色。
那是被腐爛的穢物所侵蝕的結果。
也不知道這穢物是不是有腐蝕性,哪怕是我纏著好幾層紗布,到了晚上的時候,都會有兩層被腐蝕掉。
現在我的整條右臂已經看不到肉了,只有黑色的腐爛物。
還有那腐爛物化成的小蟲,依然是茅廁裡會生出的那種小蟲。
以前的時候,小蟲還只是白色的,現在卻也都變成了黑色,而且數量也更加多了。
我知道了白輕語是在問我的胳膊,於是淡淡一笑,說道:“不疼!”
怎麼可能不疼,可以說我每天都在忍受著一種劇痛,現在甚至是有些疼麻木了。
但為了不讓他們擔心,我也只能說不疼。
好在這條胳膊上的肉已經全部腐爛,但是卻不影響胳膊的活動。
“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白輕語微微垂下了頭。
“別說傻話了,這怎麼能怪你呢。”我還是在微笑。
因為每天都在忍受著疼痛,所以我現在的笑容看起來也依然很自然。
白輕語沒有再說話,眼睛看向了另一邊的車窗外面,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終於來到了張二狗的家裡,曹德旺抱著孩子上樓,可是剛上了一半的樓梯,卻遇到了一個穿著睡衣的女子。
那睡衣有些輕薄,我儘量不往女子身上去看。
我也猜到了這女子應該就是張二狗的妻子,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年輕,這麼漂亮,而且還外帶一些小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