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如果出道糊了,那她就真的完了。
另一方面,如果出道沒糊,那一時半會兒也拿不到太多錢。
畢竟當練習生是簽了合約的,公司每個月都會給錢的,而公司這時候給的錢不是白給的,出道以後就會要還的。
所以出道前兩年,都處在公司的壓榨期間,手中根本別想拿到太多的錢,這還是大公司,而有些小公司,則是前幾年都別想拿到太多的錢。
這樣想來,不管是糊了也好,不糊也罷,自己一時半會兒都拿不到錢,而沒錢就不能解決眼下的燃眉之急。
那就.....不出道了吧?
她在心中默默地想到,隨後心臟的位置忽然猛的一抽,然後就傳來一陣窒息般的痛。
她捂著心臟的部位,半蹲下來靠在牆邊,眼眶中早就堆積滿了的晶瑩淚珠,此時也順著她光滑的臉面流淌了下來,形成了兩道長長的淚痕,豆大的淚珠一齊凝聚在了下巴部位,隨後一滴一滴的滴落在了地板上,染溼了鋪在上面的一小塊青石磚。
不出道。
這三個敏感的字,狠狠的刺激著她的神經。
自己當初不顧學業,不顧家中反對的聲音,毅然決然地跑去當練習生是為了什麼?
還不就是為了出道。
但現在竟然連出道都變成了一種奢侈。
她的眼眶因哭而顯得有些紅腫,這使她原本就因為睡眠不足而引起的眼袋變的更大了,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包裹在眼睛上的繭子一樣。
不過她已無心在意這些了,眼睛裡不斷地流出鹹鹹的淚水,淚腺此時已經好似不受控制一般,不斷地催化著眼淚,而她也不斷地拿起手胡亂地抹著。
隨後,她又哭著走了一段路後,心情略微的有些平靜了,眼淚不知是哭幹了還是什麼,竟是停了下來。
她觀察了一下四周,看到了前方一個立在路口的路牌後,便發現她竟不知不覺地走到了永登浦區附近。
這時,她腦中突然就想到了她們即將出道的組合當中的忙內好像就是住在這附近,心想晚上就不回家了,去她家借宿一晚算了。
後顧之憂解除後,不知怎麼的,她的心中突然湧起一股想喝酒的衝動,這種衝動在心中愈演愈烈,一發不可收拾。
又想到徐賢就住在這附近,而且自己也不過是小小的喝個幾杯而已,她便壓下了腦中僅存的理性,朝著前方不遠處的路邊小攤走去。
她想跟隨著心走最後一次。
來到了小攤後,她便開始喝酒。
喝的是燒酒,一種韓國人特別愛好喝的酒。
她先是喝了幾杯,但不知是自己酒量大還是什麼緣故,幾杯下肚後,她發現自己竟絲毫感覺不到醉意,就像沒喝一樣。
這讓她徹底的放下了心,然後便開始狂飲,一邊飲著酒還一邊開始默默的小聲抽泣起來。
剛開始她還是小聲地抽泣著,到後來不知是喝醉了的緣故,還是內心的情緒受到了酒的催化,她開始放聲地嚎哭。
委屈的哭聲配合著那天生的哭嗓,簡直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在她周圍的人都詫異地看著她,有些不解她為何如此傷心,但也僅此而已,畢竟誰都不認識她,所以也就沒有人上去詢問具體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