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形勢急轉,老婦人怒道:“你這廝使妖術騙人,我等良善莫要中了這廝的障眼法!”
悟空冷笑道:“你要如何肯信?老孫說話,一言九鼎,天地可鑑,還需你這潑婦認可?”
“你也施法了,為何翠花和這和尚身上皆有光芒,你身上卻半點無有?”老婦說道:“可是你專往兩人身上施法?想要騙俺們樸實村民?”
“哈哈哈哈哈!!!!”悟空仰天狂笑道:“俺老孫非仙非佛,不伏如來轄,不歸玉帝管,乃是天下第一妖魔!若非老孫自有斂息法門,妖氣一出,所過之處還有活口?”
悟空自認是妖魔,嚇得百姓多半退了一步,不過悟空說的豪氣,大多數百姓心驚之後恢復了常態,反是有了悟空自曝身份,不少人信了翠花身上善光屬實,多有對老婦存疑者。
見鄰里看自己的目光多有不善,老婦指著悟空道:“他是妖精!他是妖精!”
可惜百姓們信其此言不為所動,人家自己都承認了,還用你說?
雖奇怪唐僧一行四人就有人魔仙佛四種身份,卻更關注翠花之事到底誰說的是真。
旁邊閃出一位五十多歲的老者,上橋向著悟空施禮道:“孫長老,鄙人為本村族長,添為本地裡正,沙長老與豬長老出自佛門玄門,身上光芒許是修為外現,翠花身上光芒卻是何來?還望孫長老明示,我等也好請出家法族規重判此事。”
一聽族長這話,老婦人急了,罵罵咧咧的道:“天殺的,翠花這刁婦所為乃是老孃親見,四鄰抓個正著,當時身上半片衣服也無,件件都是鐵證,還和這妖魔廢什麼話,修好豬籠,溺死翠花這.蕩…婦了事!”
說著老婦人撲上來,雙手抱起地上破損的豬籠就往翠花身上套,被悟空一把抓過扔到河裡砸起個水花沉底了。
悟空力氣何其大,老婦人匆忙中被拽個趔趄,趁勢蹲坐橋上,雙手啪打橋面,嘴張大,淚如泉,披散開頭髮撒潑道:“妖精殺人啦!沒人管了!老孃命苦啊!我苦命的兒啊!大牛你睜開眼看看你媳婦啊!老天無眼啊!……..”
旁邊族長連叫幾聲‘三嬸!’奈何老婦只做未聽見,拼命詛咒,眼見悟空面色不善,族長怒道:“過來幾個勞力,將這潑婦抬下去,再敢撒潑就掌嘴!”
族長執掌祠堂祭祀,春秋農事,婚喪嫁娶,村中大小事哪個不是歸族長管?
一聽族長這話,馬上過來幾個青壯漢子,將老婦人架下橋去,路上老婦還在罵,真個有旁人上去正反手就是兩巴掌,這兩巴掌下手極重,打過之後老婦人嘴角溢血,抽的老婦再不敢張口了。
“讓孫長老見笑了。”老族長歉意的施禮,又道:“翠花身上善光,還請長老明示。”
悟空笑道:“你這小老兒也算識理,老孫就和你說說!”
“這常人行事,修橋鋪路,施粥賑災,助人扶困,皆為做善事,玄奘大師素有向善之心,為人超度,善光不過三丈,原由卻是玄奘超度不分善惡,然天道自有公允,玄奘若只超度好人,善光何止十丈?那銅臺府有個大善人寇員外,行善幾十年,老孫看其善根也有十丈,也是為萬僧不阻所累,胡亂齋僧,善光消減已不足五丈,方有鬼門關之禍!”
“佛光玄光皆可修行,唯這善光最是玄妙,非是天道認可不可得,得之萬難,去之甚易,似這翠花善光十丈,老孫也是生平僅見!你這小老二可要公正判罰此事,一旦有失公允,這長壽村天誅之禍不遠!”
老族長正色道:“寇員外的大名,小老兒也聽說過,竟有此等之事,原聽說其齋僧號稱萬僧不阻,小老兒還遺憾無有那許多家資力不從心,不想這竟是這等禍事,孫長老放心,小老兒定當辨明是非,還翠花一個公道!”
說著族長不好意思的說道:“小老兒素有善心,卻不知身上可有善光?”
世人又有哪個不好名?悟空明白其意,向著老豬老沙吩咐一聲,又揮手唸咒隱去玄奘與翠花身上的光芒,這才讓自覺站到陣中的族長身上的光芒隱現。
半寸善光,也不過剛剛離體,悟空苦笑,族長好不容易遮擋了日光才發現身上善光,登時欣喜莫名,激動道:“我有善光!我是大善人!我是大善人!”
待族長激動完了,悟空才笑道:“世人九成一生碌碌無為,你這好歹有些善光,也算難得,日後須得秉公處置村中事務,不然善光早滅,多行助人善事,才能成真正善人,不然只是有些善心,離善人遠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