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稚生沒有理會烏鴉,而是來到了儲物間,掏出了一長串的鑰匙圈。
這是放在橘政宗辦公室抽屜裡面的鑰匙,鑰匙們大多模樣相似,上面有的貼著標籤,標註了房屋的地址。
有的則沒有。
“在這裡。”源稚生一眼就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
他拿著沒有貼標籤的鑰匙依次試了起來,最後成功開啟,踩著樓梯進入了地下室。
裡面黴味很重,似乎是很久沒有開啟了。
源稚生在黑暗中摸索到了白熾燈的開關,“啪”的一聲,橘色的燈光照亮了偌大的地下室。
裡面都是書。
仔細翻過書冊的封皮就可以發現,大多是蛇岐八家的歷史、一些興趣愛好類的書籍,泛黃老舊,似乎很多年都沒有動過了,上面落了一層厚厚的灰。
橘政宗是差不多年二十年前來到日本的,想必是他剛加入執行局時,瀏覽過的書籍。
源稚生還在地下室找了一個口袋,撣去灰塵後整齊地碼放在裡面。
一無所獲。
他提著重重的口袋重新回到了一樓大廳,烏鴉、夜叉正提著檔案袋與數碼裝置等他。
“走吧,我們去下一站。”源稚生也沒有氣餒。
這也算是變相整理橘政宗的遺物,他在東京內差不多有十幾套住宅,這裡不過是最近的一套。
“少主,我來拿吧。”
矢吹櫻把手裡數碼裝置塞給了夜叉,小跑過去,從源稚生的手裡接過了那一口袋的書。
“看著點,要有眼色。”
目睹這一切的烏鴉撞了撞夜叉的肩膀,小聲說。
夜叉原來雙手就拎滿了檔案,被矢吹櫻猛然把電腦、相機之類的裝置塞到懷裡,差點沒拿穩,險些造成檔案天女散花這種慘案。
他正努力控制手裡與懷裡的平衡,聽到烏鴉的話,不由得一怔:
“什麼眼色?你快幫我分擔點!那個手提電腦要掉了!”
“學著點吧……”
烏鴉一副工作多年飽經滄桑的表情,並沒有理會夜叉,亦步亦趨地跟在源稚生後面,離開了這棟住宅。
“學什麼?”
大大咧咧的夜叉滿頭霧水,直到出了門,溫暖的陽光與更開闊的視野,才讓他發現了異常。
這個粗魯的莽夫,發現了源稚生的步履維艱。
這個剛剛接任執行局局長的男人,本應該是頂天立地而又光芒萬丈的,可現在他受了重傷。不過是拎著幾十本書的從地下室走到一樓,就氣喘吁吁了。
這放在平常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矢吹櫻之所以要把她手裡拎著的東西放到自己懷裡,是發現了源稚生的虛弱,可能少主黑風衣罩著的、纏滿紗布的後背又有鮮血從傷口中滲透出來,她才過去幫忙。
烏鴉發現了,但是他決定把這個表現機會讓給矢吹櫻。
“我要保護好少主。”
夜叉的心頭升起了這樣一個念頭。
他從未像現在這樣感覺自己是不可或缺的,少主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天照命,而是一個平凡的、需要保護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