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問你。」
「問就問唄,這麼兇。」謝銘月半嗔半怨的瞄她一眼,一壁揉著本領子,一壁踏出醫療隊的帳篷……
外間是涼颼颼的冬風,她縮了縮脖子,直視著頂風而立的江陵,似笑非笑地翹起唇,「表姐,你又長帥了,怪不得這麼跩。說吧,有啥要問的?」
江陵拉下臉,「別嬉皮笑容。」
謝銘月眉梢揚得更高,「咦,我奈何著你了?恨上了咧。」
江陵鼻翼裡哼了一聲,似是生氣,更似抱怨。
「楚兒,你可真行。兩年了,為什麼不彙報我?」
見她牢牢盯著自己,眼珠有心眼有憤怒,謝銘月便曉得是耳朵的事兒被她發現了。她嘿嘿一樂,隨意地抬手搓了搓兩隻耳朵,笑吟吟的道:「您好好處說?你有多久沒來看過我?擺佈是家信往來,交換隻用紙,又不消我的一對招風耳。說不說無所謂啦。」
想到她的失聰,江陵內心極為沉鬱。可現在看她輕鬆的作弄自己,曉得她很痛苦的時間已經由去了,不由一嘆。
「可還習慣?」
在江陵的眼前,謝銘月素來輕鬆,她眨了眨眼,繼續痞氣實足的作弄,「那得看你問的是什麼了?是住的處所,是吃的食品,或是用的鬚眉?」
江陵迫不得已的瞪她一眼。
「貧嘴,問你的耳朵,可還習慣?」
「耳朵很好。」謝銘月詭譎地一笑,「即是眼睛欠好。」
她的玩笑話,差點兒沒把江陵給嚇傻,她分在謝銘月的當前晃了晃,見她一雙烏碌碌的眼珠子連續跟著自己的手在滾動,剛剛鬆了一口吻,可笑地垂下。
「眼睛哪裡欠好了?」
「如果不是眼睛欠好,為什麼表姐來了居庸關幾日了,我都沒有瞧見?」
這話一語雙關,聽得江陵微微皺眉。
「這事,你都曉得?」
「嘿嘿,那是務必的。」謝銘月自滿地揉了揉自家耳朵,「我說過了,我這是順風耳,近的東西聽不見,遠的便……我聽見你入居庸關城門時的腳步聲了……」
江陵哭笑不得,「我是騎馬入城的。」
「……我說的即是馬的腳步聲。」
看她耍貧嘴狡辯,江陵不知該欣慰或是該謝謝她的達觀。定定看她好半晌兒,剛剛暗自一嘆,把她拖到背風口,低低道:「我聽雪舞說,那一日彷佛在居庸關外瞥見了你,這才趕來的。」頓一頓,她又道:「說吧,找我什麼事?」
「厲害!曉得我是在找你?」
「當然。」
「找你就必然有事?」謝銘月笑個連續。
「說不說?」江陵嚴肅著臉威逼,手扶上了劍柄。
「說說說,女英豪,別殺我!」謝銘月豎起兩根指頭,可笑地垂頭貼在她的耳朵上,「想找你來,幫你一個忙。」
江陵眼一斜,藐視她,「不是協助,是被協助吧?」
謝銘月嘿嘿一樂,打個響指,「伶俐。」
江陵一嘆,「說罷,又要幾許錢?」
謝銘月朝她翻個燕眼,「你看看我堂堂泰王妃,是愛錢的人麼?」
江陵哼一聲,模稜兩可,「你說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