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是某個神王位階的強大個體夢境中流出的一點碎屑罷了。
他們的自我認知是假的,物質軀殼是假的,甚至就連他們與外界進行的資訊互動也是假的。
虛幻的真實,對蘇行來說再熟悉不過的東西,因此他很容易就發現了這些小傢伙所隱藏著的缺陷,當然,這只是在他的角度來看。如果單純只是將他們作為一種消耗品來使用的話,那麼也就不存在什麼問題了。
未來什麼的,對於虛假之物而言,的確並不重要。
看著這些行走的夢境宛若生人般做著各種各樣的事,的確會有一種相當微妙的古怪感覺。不過也難怪它們口中的狩天厄會這麼隨意的讓這些小傢伙出門了,它們的本質只是虛幻,無論遇到什麼樣的情況都不會遭受真實傷害,作為開路先鋒再合適不過。
“能逆向解析出對面的座標嗎?”
雙手叉腰,風裡希目光閃爍,心中怨念深重。那些傢伙藏的也未免太好了吧?!每一次她覺得快要抓住淵獸的資訊殘留,它們總能提前一步斬斷所有可能性,該說它們太謹慎了,還是膽小如鼠呢?
在所有人都不願使用太過誇張力量的前提下,她也沒什麼好辦法跨越如此漫長的距離去窺視淵獸們的藏身之所。畢竟這需要去正面對抗本宇宙規則,她可是很討厭這種麻煩事的。
這個至少以一整個河系為場地的捉迷藏遊戲中,她和蘇行扮演著氣勢囂張的獵手,但卻並不能真正百無禁忌。這個脆弱的場地本身就在維護著遊戲微妙的平衡,站在她的立場上,風裡希並不想讓那些傢伙回到它們一直心心念念著的彼世虛空去。而這個立場正是侷限著她無法全力出手的最大原因。
用力過頭,直接令本宇宙與彼世虛空發生無可挽回的翻轉,那可就真的不好玩了。
而在淵獸這一邊,它們固然能夠充分發揮出自己的每一點力量,然而問題在於,它們已經失去了開啟門扉的資格。第四面牆在將淵獸本體徹底禁錮的同時,也堵死了它們主動前往彼世虛空的一切可能性。
不管它們在本宇宙做了些什麼,這些傢伙永遠無法實現最終的那個願望。本宇宙很好的包容了它們,但是也同樣成為了它們身上最沉重的那道枷鎖。
“理論上來說呢,我是抓住了這傢伙的小尾巴,”蘇行不是很有把握的回答道,“但這畢竟只是一個相當短暫的夢境,並不能保證他們就是在這個時間點上被創造出來的。說不定這個夢境在結束之後已經存在了很多很多年,而它的源頭早就開溜了也不無可能。”
“那種事情怎麼樣都無所謂了,就算這只是個夢,我們似乎也可以藉著它追溯到那個源頭吧?更何況你不是已經知道了那傢伙的名字了嗎?”
話是這麼說沒錯啦,蘇行撓撓頭,可這不是隻存在於理論上的麼……
他可不覺得那個傢伙會傻到一直停留在原地,再怎麼說,淵獸的特質令它們得以在本宇宙中實現了光年尺度上的快速移動簡單來說,蘇行他們做不到的精確點對點躍遷,這些傢伙卻像吃飯喝水那麼輕鬆也就是真正意義上的空間跳躍。
這種情況下,想要抓住那些傢伙真的就只能看運氣了。
不過試一試也無所謂就是了,隨意回應著風裡希的牢騷,他開始沿著這三個小傢伙身上的痕跡向上回溯這個夢境的開端。
十秒鐘之後,蘇行罕見地爆了粗口:“臥槽,這是什麼鬼啊!”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居然是真的,因為這也未免太搞笑了一點,這個夢境的起始點居然是和他腳下這顆星球的終末之時連線在一起的!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