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渾身酥麻的感覺讓他動一下的慾望都沒有了。藉著月光看去,蕭小樓渾身溼透地蹲坐在一邊兒,他倆中間燒著一團柴火,地上插著幾根樹枝。這樹枝上面還穿著幾條半斤左右的鯉魚,接著他眼袋一沉視線模糊又沉沉地昏了過去。
五分鐘後,顧墨總算是緩過勁來,蕭小樓見他醒了過來,上前扶了他一把,顧墨掙扎著坐起。張嘴便問剛剛發生了什麼?
蕭小樓嘆了口氣:“顧兄,貧道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個結局。”
顧墨腦瓜子到現在都是嗡嗡作響,真要是擱在平時一定會張口大罵的,可他現在根本沒這個精力。
“快說!”
蕭小樓微微一笑從身邊拿出骨劍來說道:“貧道的法器總算是有著落了。”
顧墨嘴角上翹有氣無力地罵了一句:“那你嘆個雞毛的氣!!!”
蕭小樓收起風采的笑容,指著不遠處空地上一大團黑色焦糊的物體緩緩說道:“只可惜了這白毛老鼠三百年的道行了。”
“什麼?這白毛老鼠竟然有三百歲了?!”顧墨聽得下巴都快驚掉了。
“顧兄,這世間萬物都是有靈有性的,人作為萬物的主宰,一生下來就佔盡了優勢。那些個飛禽走獸,蛇蟲鼠蟻要想修煉那可是難上加難!每過一個階層就要受到天雷的考驗。貧道自然會為它感到惋惜。”
顧墨聽他這麼一說,也覺得很有道理。人類在發展的同時,肆意地毀壞環境,造成大量物種滅絕。真要是到了生態徹底崩壞的那一天,人類可是要付出極大的慘痛代價!
“蕭兄,可為什麼……”
顧墨剛一張嘴,蕭小樓就猜出了他內心的疑問。“顧兄,你是想問這九天紫雷為什麼抓著咱倆不放是麼?”
蕭小樓見顧墨點了點頭,便緩緩說道:“這白毛老鼠也是有些個腦筋的。真對得起它這麼多年的修為。”蕭小樓頓了一頓,把面前的烤魚翻了個面說道:“它躲在咱倆頭頂是在借運!”
顧墨眉頭一皺:“借運?”
蕭小樓搓著雙手:“不假!這借運並不罕見,小到虛無縹緲,大到奪天之勢。這白毛老鼠為的是靠你的命格來躲避九天紫雷的渡劫。可是總歸是沒能抗過去呀!”
顧墨聽得一頭霧水,蕭小樓卻又緩緩說道“這白毛老鼠不知從哪偷來一塊八卦鏡!還扒了一身穿山甲披在身上。本想著靠這兩件法寶藉助你的運勢硬抗下九天玄雷,到頭來還是堪不透天機,神形俱滅了。”
顧墨呆呆地看著蕭小樓,蕭小樓看著這個茅塞未開的顧墨一臉無奈,看來得簡單和他說,而且是越簡單越好。
“顧兄,老鼠偷來,八卦鏡,和一套穿山甲的馬甲穿在身上,想靠著你的運氣躲避天雷。沒想到剛竄到龍骨劍上方就被轟成了渣渣。”
顧墨緩緩點了點頭:“果然強大的電流讓我腦子懵了好一會兒!但你也不能用這麼粗鄙的解釋吧?!真拿我當榆木了?”
蕭小樓見他完整通順地說了這麼大一段話也就知道顧兄弟徹底緩過勁了。
接過烤魚的顧墨總覺得事情不大對勁,忽然他腦子裡的思路徹底清晰。“賒粥的,我怎麼又被人借運了?”
蕭小樓聞言也是愣了愣生。接下來顧墨也就把黃仙兒借運的事情和他重新說了一遍,蕭小樓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那夜在土地廟裡的流浪漢不是別人,正是這個猥瑣地賒粥小道!
蕭小樓眼珠子一轉也感覺掩飾自己的尷尬,這要是讓顧兄知道從前的種種,肯定會譏諷貧道得!
想到這裡,蕭小樓尷尬地笑了一下,拿起烤魚遞給他。“顧兄不要多疑,仙家之間有聯絡也很是平常,快吃吧!”
顧墨接過咬了一口,果然鮮嫩無比,雖然他倆身處相對偏遠的地方,但是能吃上這麼一口也算是美味非凡了。
顧墨嚥下一口魚肉張嘴說道:“蕭兄,你怎麼想起來烤魚了?”
蕭小樓拿起烤魚吃了一口:“還不是那白毛老鼠害的!閒的沒事飛到龍骨劍上空,九天紫雷擊中它,小河發生爆炸。不止你我,就連河裡的魚都被轟暈在岸上!”
這賒粥小道白話了一陣很不習慣。接著咳嗽幾聲後再次說道:“貧道見這番場景怎麼能輕易放過。再者,顧兄弟你又溼答答地昏在那裡……”
“我去~蕭兄你自己嘴饞別拉上我好不?!”說完顧墨吃了口魚肉“不過你這烤魚的確鮮嫩。”
“哈哈哈,貧道在五莊觀那會兒可沒少下河摸魚,今天就不同了魚都自己轟了上來!!”
有道是:人在樹下坐紫雷天上來,不是躲不過就怕雷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