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容熙重新為自己倒杯水,冷眼瞥了一下程耀,晃動著手裡的水杯道:“沒什麼事請你離開吧,接下來一段時間我會很忙,伺候不了你!”
程耀明顯不想與趙容熙多說什麼,冷哼一聲,抬腿便往外走,當走到門口的時候,程耀停下腳步,頭也不回的說道:“趙容熙,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張浩然可不好惹。如果蕭彬出事,那就由你自己去承受張浩然的怒火,別牽連我們!”說完,用力將門帶上。
趙容熙眯眼看著水杯中自己的倒影,嘴角翹起自言自語道:“張浩然,真沒想到,千年前我只要敲一下手指便能輕易碾死的小螞蟻,現在已經成長到只是一個名字就可以威脅到我的存在了,命運往往就是這麼不可捉摸。”惆悵了一會兒,放下水杯,身形逐漸變淡,直至完全消失。
痛,頭要炸掉了,相比頭痛,身上的疼痛反而無所謂。全身上下都有一種被束縛著的感覺,根本不能行動。蕭彬知道,自己現在非常危險,劇烈頭痛是因為意志力過度使用導致大腦承受不住引起的。
在疼痛的煎熬中不知過了多久,陽光照射到蕭彬的臉上,暖洋洋的令人舒服。睜開惺忪的眼睛,看了看陽光,再觀察一下週圍的情況。蕭彬發現自己所處的地方是一間牢房,整間牢房很乾淨,也很乾燥,身下是厚厚的柔軟乾草身旁放著自己的短刀。而周圍,聽不到任何聲響。掃視了一下自己,發現自己不能動不是因為被繩子捆著,而是全身纏滿了繃帶,繃帶外面還有不少血跡。
呆呆看著周圍的一切,蕭彬晃晃腦袋,疑惑了:奇怪,我是被陳子昂救了的呀,可是這明顯不會是陳子昂故意安排的,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想了好久,也理不出一個頭緒,又渴又餓,想要開口喊人,卻發現一點力氣都沒有,根本張不開嘴,開始樣看了很久的太陽,直至牢房內完全陷入黑暗,虛弱的蕭彬再次沉沉睡過去。
陽光再次照射到蕭彬臉上,蕭彬醒來,發現身上繃帶上的血跡已經消失了,在自己睡著時繃帶明顯被什麼人偷偷換成新的了,而且也沒有昨天那種又渴又餓的痛苦感覺,身上的疼痛也減輕了許多,手指也有了感覺,唯一不變的,就是頭依舊非常痛,而且沒有一點減輕的意思。
就這樣數著陽光過日子,不知不覺已經見了十三次陽光了。蕭彬知道,每晚,都會有人給自己餵食換藥,可自己卻看不到這個人,即便剛開始的那幾天蕭彬都努力不讓自己睡著,想看看是什麼人在囚禁自己,可是不論精神多麼集中,還是會深沉的睡去。唯一得到一點有價值的東西,就是會有一種特殊的花香,只要聞到那種花香,自己便會很快失去意識,而到了早上,除了自己身上濃重的藥味,整個牢房內再無其他味道。
蕭彬有一種什麼都做不了的無力感,人在無聊又不能動的時候,最喜歡瞎琢磨。這些天,蕭彬早已清楚自己是被天涯海閣抓獲了,奇怪的是天涯海閣的目的。抓了自己又為自己治療,卻將自己囚禁在這裡,也不審判自己,目的到底是什麼呢?只有一個原因能解釋的通,那就是自己還有利用價值。可是自己一個小人物到底有什麼利用價值呢,思來想去都想不通,身體也沒有恢復,現在的蕭彬能做的只剩下睡覺了。
無聊的時間過了又一個月,除了偶爾會出現的劇烈難以忍受的頭痛外,身體已經全好了,繃帶被拆除,還換了一身新的夜行衣,衣服也是粗布的,從衣服上根本看不出任何資訊。傷好後的蕭彬開始鍛鍊身體。運動完之後,端起桌上的水壺喝了一大口水後,看著周圍,牢房很大,還有一個獨立的廁所,每天等自己熟睡後都有專門的人來為自己清理廁所,順便在桌子上放上足夠一天使用的新鮮食物和水,除了感覺自己是條別人精心飼養的寵物之外,沒其他不適。蕭彬沒有嘗試逃離這間牢房,彷彿很順從。
除了吃飯,睡覺,就只剩下鍛鍊身體和修煉了。沒事鍛鍊鍛鍊身體,練練刀。此刻的蕭彬經過虎口鎮多次高強度戰鬥,實力比之前提升很多,蕭彬有自信,再和王文濤比一次,絕對不會被打的躺在地上起不來。
躺在床上,看著月光灑下來,蕭彬慢慢閉起眼睛。感嘆道:“好孤獨呀,連個說話的都沒有。哎,也不知道其他人怎樣了,也許,早已忘記我這個不值一提的小人物了吧。”
明王朝天涯海閣西面分部,一處建在大山中的一個學院。
眾多年輕男女圍坐在一團篝火旁邊,吃著燒烤喝著酒。此時,一男子端著酒杯站起身豪爽笑道:“諸位諸位,讓我們共同舉杯,恭喜張濤大哥又一次順利完成閣內交給的任務。”
“好,好,好。”眾人吵吵鬧鬧,一片祥和,將手中酒水一飲而盡。
經歷過生死的張濤,已經退去了臉上的稚嫩,有了幾分男子氣概。
坐在張濤左邊的一男子摟著張濤的肩膀,為張濤滿上,對眾人說道:“張濤大哥在虎口鎮的際遇真讓兄弟們羨慕死了,不但對身體進行了二次完美強化,實力大為精進的同時,還是眾人中唯一順利完成任務的,在被抓時,面對敵人的折磨,硬是什麼都不說,得到了博文院長與趙容熙副閣主的嘉獎與青睞,現在張濤大哥的事蹟已經傳遍了整個天涯海閣了,還得到了上面的賞賜,是我等學習的楷模與英雄呀!這樣下去,只怕不用幾年,張濤大哥必將青雲直上呀,希望到時可不要忘了今天跟大哥一起的兄弟們呀。啊,哈哈哈。”
張濤拱拱手道:“哪裡哪裡,王傑老弟這說哪裡話,我張濤能有今天,那都是閣內栽培,如果將來有一天我張濤真的走運能得到閣內重用的話,必定不會忘記兄弟們的。來兄弟們,讓我們共飲一杯。”
“哼!呵呵!”張濤舉杯正要喝,一聲刺耳的嘲諷打斷了開心的眾人,只見張濤右邊的妙齡女子站起身,將手中酒杯在張濤腳下摔碎,嗤笑一聲道:“有些人實力沒見增長多少,臉倒是越來越大了!”說罷,轉身離去。
看著女子離去的背影,許衛連忙喊道:“哎,琪姐,琪姐...”破壞眾人興致離開的,正是程琪。
看到程琪頭都不帶回的,許衛連忙對張濤舉杯,解釋道:“濤哥,別介意呀,琪姐畢竟是個女孩子,來,咱們兄弟倆喝一個。”
看著程琪離開的背影,張濤嘆了口氣,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我怎麼捨得跟程琪置氣呢,來來來,大家繼續喝。”眾人絲毫沒有因程琪離開而被打擾興致,在王傑和許衛的有意拉攏下,繼續狂歡。
程琪徑直來到博文的辦公室,在得到許可後,進入了辦公室。
看著優哉遊哉澆花的博文院長,程琪開門見山問道:“院長,我不明白,為什麼你們要將蕭彬拼盡生命獲得的榮譽算在這個不但什麼都沒做還拖後腿的張濤頭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