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調貨需要時間,不過祁國公府是這家店的常客,老闆也算是給面子,同意優先調貨,只是需要用世子妃稍等片刻。
蘇瑤也自然不著急,她喝了半壺茶的時候,墨兒便來了。
墨兒像是發現什麼不得了的大新聞,她走到蘇瑤也的身邊,神情十分激動。
“蘇姐姐,真是不得了,這不問不知道,一問還真是嚇一跳。您肯定想不到那孫賬房平日裡欺壓下人們到什麼程度。”
蘇瑤也不緊不慢的給墨兒倒了杯茶遞給她:“喝口水慢慢說。”
墨兒同人說了半晌,又跑了一路,當真是渴了。她接過水道了謝一飲而盡,這才娓娓道來。
原來這個孫賬房自從站對秦氏這個邊,秦氏邊給他很大的權力,甚至連主子的大丫鬟都要看他的臉色做事。
暗地裡好些下人都把他當作半個主子供著,只因為他有權利隨意剋扣下人們的月例。
最近的一次,不過是府中新來的小姑娘不知道規矩,忘了給他倒茶,他當即將手裡杯子摔了,非要說是小姑娘摔的,還說這杯子五兩銀子一個,要小姑娘在這裡做一年的白工還債。
那個小姑娘嚇得當晚就發了高燒,後來就讓人領回去。
這件事誰都知道是孫賬房的不對,可沒人敢說。
當然孫賬房也不是對誰都這樣,只要大家願意把自己的一部分月例上供給他,他就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有的時候這些人犯了錯,孫賬房還會到秦氏面前去求個情。
如此以來,府中大部分都屈居孫賬房淫威之下,沒人敢反抗。
“那你是怎麼把這些秘辛套出來的。”蘇瑤也問。
墨兒仰著頭,頗為自豪的說:“我也仔細觀察過府中下人,找了幾個平日裡和孫賬房走的近的,用您給我的錢買幾罈好酒,說我自己想要和孫賬房搞好關係,問有什麼法子。”
“你把錢都買了酒呀。”蘇瑤也問。
“自然沒有,下人們平日裡也喝的也都是幾十個銅板劣質酒,用一兩銀子買的酒都喝的少,我買了一兩銀子的酒,剩下的一兩銀子直接交到他們的手中,當作是好處費,他們喜笑顏開,自然願意同我交心。”
蘇瑤也心道,墨兒果然是個可造之才,自己什麼都沒說,她居然能想出這樣的法子。
“可這些都是小道訊息,萬一我們和孫賬房說了,這人不認,恐怕也麻煩。”
墨兒嘿嘿一笑,神神秘秘的從懷裡拿出一個小本子遞到蘇瑤也的手中:“蘇姐姐看這是什麼?”
蘇瑤也將小本子翻開,裡面赫然記載著孫賬房哪一日剋扣的別人多少錢,甚至還記載著府中下人的喜好和性格。
萬萬沒想到這個孫賬房居然都這種本事,只可惜本事沒有用對地方,遲早只要倒大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