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重新回到大街,才發現自己後背早就被汗浸的透溼。
祁銳是什麼時候回來的,蘇瑤也不知道。
蘇瑤也只知道祁川今日起的很早,她聽見一點動靜就連忙起來,準備過去看看祁川。
可她剛開啟門就看見祁川匆匆忙忙往院子外走,蘇瑤也以為出什麼大事,忙跟上去。
祁川也沒有攔著,任由蘇雅也跟在自己身邊。
二人一道走入正堂,恰好看見忙碌的家僕。
有的人在搬箱子,有的人在裝點物件,遠遠望去門外還有人在套馬車。
祁銳站在屋子的正中,正一臉陰鷲望著牆上的壁畫。
“父親,這是做什麼?”祁川分明看見祁銳面色不虞,仍舊走上前詢問。
果然祁銳的神色越發糟糕,他轉頭看向自己這個最不喜歡的兒子,眉頭皺起:“怎麼, 如今我要做什麼什麼,還要跟你打招呼?”
蘇瑤也悄然看向祁川,見他並不生氣,心中隱隱有幾分明瞭。
祁川站直了身子,他眸色平和的看向祁銳:“父親做事自然不用和我說,只是我聽聞昨日大夫人半夜忽然瘋癲,似是說了許多胡話,我偶然聽到那麼一兩句,心中有些疑惑,本想和您交談一二,可見您似乎並不樂意。”
祁銳面色一韁,看向祁川的眼神裡明顯帶著幾分狐疑,他想起昨夜的事情。
祁川始終氣度溫和,他微微斂眉道:“孃親去世這些年,我心中始終埋著一根刺,以往都是大夫人不准許我提及孃親,如今她自己開了口,是否這其中真有隱情?”
祁川說話,抬眸的一瞬間眼神帶著探索和質問,看向祁銳。
祁銳心中一凜,直到此刻他才發現以往祁川都是坐在輪椅上和自己說話,他可以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自然也就不把他那點微末情緒放在眼裡,如今這人居然能平視自己,那種即將脫離掌控的感覺讓祁銳感到心慌。
“大夫人瘋魔你難道看不出來嗎,說起來還不是那你們做的好事,宴請就宴請,偏要去招惹鄒家女,如今出了這麼大事情,大夫人自己兜不住,把自己給逼瘋了,還不是得我來收拾爛攤子?”
祁銳不耐煩的擺擺手,不欲和祁川繼續說下去:“行了,我準備去她去真陽寺拜拜佛,好歹是死馬當活馬醫,你在府中給我好好待著,莫要再給我找事。”
後半句是威脅。
“我也去。”祁川語氣平靜。
“你說什麼?”
“我陪父親一同帶大夫人去真陽寺。”祁川無視祁銳那震怒之下的疑問,淡淡開口。
“不準去!”祁銳氣的猛一甩袖子。
祁川忽然抬眸,眼神凌厲:“為何不能,如今我心中埋下懷疑的種子,父親不僅不給我解惑,反而事事都要避開我,難道真是我的孃親的死因有異議,您怕我知道?”
祁川這一放一收,將將把祁銳推進進退兩難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