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祁銳呵斥道,他滿臉慍色,抬眸看向蘇瑤也眼神更是如同一隻發怒的豹子,“祁川方才在街上同我叫板不是很有本事嗎?讓他自己想辦法啊,何必來求我。”
蘇瑤也不疾不徐緩聲道:“世子說,若是國公大人不打算安置,他便回將軍府去,反正隔得不遠,這幾步路他能自己走過去。”
這話一語雙關,一方面警告這些人,若是不給他安置,他便出去將百姓都看看國公府連世子立身之處都不給,二來也是告訴他們,祁川能走路,再不是從前那個任他們欺負的無助少年。
果然齊銳被氣的七竅生煙,他沒有忍住,直接抓起手邊的瓷杯狠狠扔在地上。
杯子登時被砸個粉碎。
“好啊,真是我的好兒子。”齊銳陰陽怪氣道,“你回去告訴他,就說我準他去秋蕤院住著,千萬不要給我再找事了。”
蘇瑤也乖順的行了禮,轉頭就往外走。
祁明見狀,抬手指著蘇瑤也遠去的方向,一臉激憤道:“爹,如今就連一個院內侍候人的小丫頭都敢欺負到您頭上,您還能這般低聲下氣的忍到何時?”
齊銳抬頭便是一巴掌,打的祁明一臉驚恐。
秦氏見狀連忙護著自己兒子,她哭哭啼啼說道:“都是我的錯,所有的錯都是我,老爺您別怪明兒,明兒也是為您著想。”
祁銳面色陰沉,他目光在眼前母子二人身上逡巡,陰沉道:“我說過多少次,我要的是體面,是整個國公府體面!難道你們真以為我不知道這麼些年你們背地裡做的那些腌臢事?我視而不見是因為你們都是背地裡做的,我容忍了,可如今讓祁川揪住小尾巴,還當著百姓的面給你說出來,你們這是將我的臉面摔的稀碎!”
祁明不敢開口,甚至連秦氏的嗚咽聲都停了,正廳中一下子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還有那個小丫頭,人是你們找來的,你們不知道她的身份嗎?她是官員之女,不是你們可以隨意發賣的奴僕,若她真有不測,難道你們還想讓我國公府扯上人命官司?”
祁銳的話如蛇纏繞,將秦氏和祁明都壓得喘不過氣來,秦氏撫著自己的心口,顫顫巍巍連眼都不敢抬。
她當真是在府中呼風喚雨的太久,都有些忘了誰才是家主。
“老爺,我們知錯了,我們改。”秦氏將手中絲絹捏的死死的,指甲陷進肉裡,才堪堪說出這句話。
“娘……”祁明的話剛出口就被秦氏扯住手,秦氏不讓他繼續說。
“我們錯了。”秦氏又重複一遍。
祁明就是個傻子也看得明白眼下狀況,他低下頭將眼中殘暴和嗜血都收起來,耐著性子哼了一句:“爹,我錯了。”
“都滾吧,別出現在我眼前!”祁銳揮手打掉秦氏企圖抓住自己衣袖的手,轉身看著牆上的字畫,不再言語。
……
秋蕤院離主院不遠,平日裡都是用來接待重要貴賓,這裡陳設佈置較梅香苑都不止好一星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