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足兩個時辰,便迎至千陽縣南六十里處,但達奚才往北走了二十里。
但前者騎的是馬,後者趕的是車,再者只是停船卸炮,就足足耽擱了一個時辰有餘,是以元欽來的快些實屬正常。
但除了快,再無他用。
待塘騎探明,元欽的前鋒已到兩裡之外,達奚便令炮營將十蹲鎮夷炮一字擺開。
等校準了位置,十炮齊齊射了兩輪,便將元欽的數千甲騎打的一潰而散。
倒非官兵不堪一擊。
一是元欽心急如火,生怕叛軍逼近汧陽,繼而無糧草不保,只想著儘量逼的賊敵離汧陽遠一些。
一時情急,已然顧不上西海的鎮夷大炮射程足足在三里以外。
二則是元欽還沒轉過彎來:供戰馬馳騁的官道就那麼寬,道邊皆為良田,非逼不得已,自然不會令騎兵踐踏。
是以數千騎皆擠在為數不多的兩條馳道上,等於給炮兵立好了靶子一般。
不說十發全中,但有兩三顆開花彈落入騎隊之中,必定人仰馬翻。
是以方一接戰,連敵軍的兵力多寡,步多還是騎多等等都還沒摸清楚,官兵就先捱了幾炮。
元欽後知後覺,方才下令讓騎兵散開陣形,散入田野之中。
但邢巒足兩萬騎都對李豐的三萬步卒無能為力,元欽倉惶之際只帶了兩三千騎,對上達奚的兩衛炮營,更是隻能幹瞪眼。
但凡近至五十步以內,就有虎蹲炮響起。鐵釘碎石密如雨點,騎兵躲都無處可躲。
而站在五十步以外,騎兵的短弓莫說殺敵,連撓癢癢都不如。
就如這般,元欽只能硬生生的看著叛軍收起枕木,組裝起大車,待架起騾馬,便拉著十蹲大炮繼續行軍。
奇哉怪哉?
敵軍那大型炮車竟如此便利,車輪與轅條想拆就拆,想裝就裝?
如此,豈不是至多近夜,這一路敵軍就能進至汧陽城下?
心急如焚之際,無意看到馳道一旁的汧河,元欽靈光一閃,厲聲喝道:“快,持我令信,急令楊別駕,尋地勢低窪之處,將河堤絕開,將馳道盡數淹了……”
親信恭身領命,方待要走,元欽又吼道:“且慢……”
除開馳道,鄉間小道,並道邊良田皆能行軍,只掘一道汧河怕又有何用?
“無論河、渠、溝、溪,但凡有水之處盡皆掘開,萬萬不能使逆賊靠近汧陽……”
汧河水小,也不過是相對而言,有的河段水太淺,行不得明輪而已。
其直通渭水,自然源源不絕,且支流頗多,縱橫岐州數郡。汧陽本就以汧河命名,自然離的近之又近。
是以也就過了一個時辰,達奚這一路便被阻往了去路。
望著被淹沒有馳道,達奚冷冷一笑:這元欽倒是有幾分急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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