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覺的何必端著飯碗站這麼高吹冷風,傻子一樣……
李韶橫了楊鈞一眼,拱手謝道:“大帥自去便是,我等予車中用些乾糧便可。若有喜訊傳來,自當遣人去請大帥……”
“若只是喜訊,當無此必要。待刁整拿下陳倉,佔了故道,再遣人喚我也不遲……”
李承志下望樓邊揮著手,“連熬了數日,此時竟頗覺乏困,故而飯罷之後,我要小憩片刻……”
包括李韶、楊鈞、並李始賢等,無一不是被驚的目瞪口呆,外焦裡嫩。
眼見將立不世之功,並青史留名,李承志不但有心思吃飯募集期還能睡得著?
驚疑之際,李承志已下了望樓。看其背影遠去,楊鈞好不欽配:“如此才為名將之風……”
名將個鳥毛?
李始賢暗暗腹誹。
方才他看的極是分明:應是刁整自南岸招降的潰兵,由其部將薜和押來,足有上萬之眾。而當時李始賢無意中瞄了一眼,直覺李承志的眼神就如賊偷到看了寶珠……
這分明瞭動了它念,想打這些俘兵的主意。
心中猜忖,迎上李韶探詢的目光,李始賢微一搖頭,意思是他也不知李承志為何如此。
李韶信以為真,又喝令左右送上了酒水並肉乾等吃食。三人邊吃邊看,好不盡興……
“記住,押來一批,你便收攏一批,而後打亂編入民營,將自秦州所俘之丁壯、罪民盡皆換出。待刁整大勝之後,梁州之俘卒、民壯也依此例……等我北行之時,便會將民壯盡皆帶走,而後趁機遣往大磧予河西……”
“郎君,何需如此麻煩?”
李亮極是不解,“不如直接押所俘之南軍盡皆北上,待平定薄骨律、高平之時施以手腳,就稱盡皆戰死,而後運至大磧……如這般,豈不要輕鬆許多?”
“輕鬆?”
李承志呵呵一聲,“你問問李松就知道了!”
李松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卻如郎君所言:強令南人予北地放牧,怕是不比強摁雞下水來的容易……就如我予西海所俘之胡夷,因怕其藉機脫逃,故而大都不敢由其放牧。只能令其墾田、燒礦。但不想,逃的竟比放牧的都多?故而眼下,予嶺北之民,還是以北人為宜……”
李亮恍然大悟:原來是這般道理?
“另外,在此之前,先將所餘之雷器、火油等儘快運至北鎮……切記,越快越好,最好今夜就動身!”
只見李承志的臉色無比凝重,竟比當初驚聞昌義之率十萬大軍突至陳倉之時還要慎重,叔侄二人又驚又疑。
李松低聲問道:“郎君,可是何處生變?”
李承志的眼神幽冷如刀:“三日前,朝廷暗遣元暉,攜秘旨逆渭水而上,最多再有三五日,就能抵至關中……”
暗遣?
秘旨?
朝廷這是要卸磨殺驢?
李松悚然一驚,剛要追問,突聽帳外一聲大呼:“大帥,大捷:刁都督已取陳倉關,誅敵帥昌義之、擒副帥裴邃……”
李承志猛吐一口氣:“塵埃落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