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間切,元繼又何來的這般多、且這般寬大的木盾?”
“木盾不夠,難道元繼不會拆下民戶家中的門板、車底麼?”
李承志忍不住嗤笑道,“我看你也真是傻了。若依舊不解,就好好看看這望樓……”
瞅了一眼有如屋脊一般的車頂,李松的老臉突的一紅。
他腦子只顧想著手雷竟被防住了,一時間卻忘了,這個時代本就有防石炮、石彈之法。
就如衝車、望樓,車頂皆為斜坡,若城上有石彈砸來,斜面會將大半的力道卸去。
元繼不過是將這種方法用到了城牆上而已。
而與之相比,手雷與石彈並無太大區別。落到斜坡上照樣會滑下去。
李彰也做不到手雷剛落到坡上就炸的程度……
“那兵卒呢?”
李松不甘心的問道,“雷器近似神罰,炸響於咫尺之間,牆上賊兵為何能視若無物?”
憑心而論,李松覺的堪稱令行禁止,視死如歸的白甲兵都不一定能做到這種程度。
為什麼元繼就能做到?
“軍讖曰:香餌之下,必有懸魚;重賞之下,必有死夫……無非就是以利誘之,以死迫之……”
李承志輕聲笑道,“再者城內多為愚民,一時見果真如元繼所言:雷聲勢雖大,卻傷不得其分毫,經過一兩次後,也就不怎麼怕了……”
真這麼簡單?
李松急火攻心,只覺眼前一黑,身體止不住的晃了兩晃。
何止是信念崩塌,簡直是萬念俱灰。
若如郎君之言,豈不是說,但遇攻城之時,這雷器就無半點用處?
怪不得他時常告誡自己:若遇野戰,炸藥自是無往而不利。但若攻城,怕是千斤火藥聚之一處,才能可能炸穿城牆。
且需冒著箭矢在牆上鑽洞,將炸藥盡數填入牆中,不然至多也就聽個響,炸掉一層皮……
“呵呵呵……”
李松越是難受,李承志就越開心。
他早就等著這一天,好藉此讓李松清醒清醒。省的他以為只要火藥在手,天下間再無一合之敵。
總好過日後一個跟頭栽倒爬不起來的強……
“老早就予你說過,炸藥並非萬能,也就初用之時尚可震懾人心,若運氣好,更可不戰而屈人之兵。就如你覆滅杜侖部,及你攻克頭曼之時。
但用的次數越多,敵賊對之瞭解的也就越深。到最後,也就是厲害些的武器罷了……就如元繼,他雖是初見此物,但經陸氏兄弟描述,知此雷乃人為,而非天罰,胸中的膽氣自然就先壯了幾分。
再加他退無可退,不得不挖空心思防備。故而能想出這些應對之法,也不足出奇!”
李承志稍稍一頓,認真的看著李松,“你攻,他防,天經地義,無非就是看哪一方的手段強些……就是不知,你有無辦法破了他這防雷的手段?”
對啊……
李松猛的來了絲精神:“臣還有火箭!”
李承志笑吟吟的道:“那就用!”
李松肺都要氣炸了:到這個時候,郎君竟還能笑的出來?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