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
隨著竇越一聲大喝,又聽一陣馬嘶,五十六騎陸續靳住了馬,停在了沙丘周圍。
“這就是昨日接戰之處?”
“秉大了,正是此地!”
“如何遭遇的,讓那幢將詳細道來!”
“我等是隨烏洛候旅帥追擊那兩隊漢軍斥候的。漢軍仗著馬多箭利,我等追至此地之時,已見無望。幢帥本要下令迴轉,突見自東奔來數十支燈火,且並無停駐之意……”
“因此,烏洛候便令爾等熄了燈火,意欲伏擊?”
竇領臉色冷肅,幢將止不住的打了個激靈:“正是……正是如此……當時應是籠頭上的鬃環受星光照映,被漢軍識破了行跡。
但漢軍不避反進,直向我等衝來。見其只有百餘騎,不足我等兵之三成,幢帥便令我等猝然迎擊……
而後……而後漢軍只放了一輪箭,我等便有十數騎倒地。而我等的箭射到漢人兵甲,卻只聽“嗤嗤”作響,卻不見人馬鳴嘶。
當時已然避無可避,幢帥便率我等迎擊。但刀、槍刺於敵身,卻如擊石?故而不多時,我等……就敗了……
之後才知,漢軍斥候竟也是人馬俱甲。只因在甲外披了袍氈,故而才讓幢帥以為,漢軍也與我等一樣,披的只是皮甲……”
皮甲……呵呵?
竇領回憶起方才見過的那兩匹漢馬,不由的冷哼了兩聲。
若是皮甲,漢軍又何需連夜扒走?
看來烏洛侯昨夜猝然遭遇的這一隊漢軍,應是六鎮精銳。就如陸什夤身邊的那兩餘百親衛一般。
心中猜疑,竇領又冷聲問道:“漢軍可曾亮過旗仗?”
“並不曾!”
自己也真是問道於盲。
只是一個幢介,就不識幾個漢字,便是見了漢人之燈盞、號旗,也絕然是認不出的。
“大人,且看!”
心中暗恨著,見尉遲從坡下奔來,將一支箭矢遞給了他。
竟是破甲三梭重箭?
怪不得漢軍只射了一輪,斥候竟就有十餘匹馬倒地?
雖說麾下斥候皆為精騎,披有札甲,但馬身卻無甲鎧,至多也就披了層氈。在這種重箭之下,自然毫無防禦可言。
嗯……不對?
這箭的尾羽怎這般細,且箭桿好似要比尋常漢軍的騎弓箭支要短一些?
這是……弩?
且是強弩?
不然箭桿還要更短才對……
沃野鎮軍哪來的這種東西,便是有,也極其少見,也就源奐、羅鑑等人的家兵才有配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