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勇冠三軍,天生神力者不可用槊!
不是不讓用,而是揮不動。
更何況還是重逾三十斤的步槊?
看到這般利器被人耍的如一根羽毛一般,但凡離城近些的虎騎和虎賁,無不看的心潮澎湃,所有的汗毛都似豎了起來,只覺渾身酥酥麻麻。
就似喝醉了酒一般,元熙暈暈乎乎的。
他往城頭一指,興奮的喊道:“此猛將何人?”
還能何人?
李亮緊緊的攥著拳,牙齒咬的咯咯直響,恨不處衝進城中將李豐和皇甫讓千刀萬剮。
這兩個都死了不成,為何是郎君在衝鋒陷陣?
見他不應,以為李亮不認識。元熙又一轉頭,看著元讞。
予城中裡應外合奪門的,自是李承志之親衛無疑。元讞身為親信從屬,定是認得的……
卻不想,元讞竟也如李亮一般,滿面潮紅,渾身顫抖:“是……中郎!”
中郎?
虎賁中郎將……豈不就是李承志?
元熙雙眼狂突,嘴張的能塞下一隻拳頭。
他瘋了不成?
正又驚又疑,不敢置信。雲車上的元鷙突的一聲大吼:
“射聲(射聲幢將,掌神射手),令眾吏引弓,往我之北十步攢射……奉車(掌雲車的車兵幢將),予我接城……大帥,某來助你……”
這一聲厲吼,彷彿一聲暴雷,震的城下大軍呆若木雞。
於城頭上搏殺的,是大帥?
這是何等的不可思議?
“是大帥……”
“大帥……”
不知是誰吼了一聲,驚呼聲四起。須臾間,“大帥”之聲已然傳遍全軍。
就如潮水襲岸,一浪強過一浪,海嘯般的狂吼聲貫穿四野,響徹雲宵。
一股熱血從心頭迸出,瞬間流過四肢百骸。但凡虎騎與虎賁,無不激的脊椎發麻,渾身激顫。
何謂身先士卒,一馬當先?
不過如是也……
“殺……”
“殺殺……”
“大帥”的吼聲又變成了“殺”字,兩千甲騎紅著眼睛,喊的聲嘶力竭。
兩百射聲吏飛一般的跳下馬,邊解著弓邊往城下奔去。
等奔過已靠近城牆的雲車,又往北十步,錯過李承志之後,兩隊射手陋著護城河齊齊引弓,放箭。
一半直射,越過牆頭、垛口,釘在了叛軍身上。另一半拋射,箭矢就似雨點,衝至約七八丈高,又斜斜飛落下來。
皆是精挑細選的擅射之士,竟無多少箭矢飄空。再加叛軍擠在太密,十支箭足有六七支射到了兵卒身上、頭上。